李蕓嬋：編織奇異的都市童話

臺灣新銳美女導演李蕓嬋

1972年生，主要作品：

《神奇的洗衣機》（2004）

《人魚朵朵》（2006）

《基因決定我愛你》（2007）

李蕓嬋，臺灣大學生物學碩士。由于對電影迷戀，李蕓嬋畢業后開始從事電視和電影方面的工作，做了多年的副導演，有著近10年的幕后經驗，曾參與林正盛的《愛你愛我》、戴立忍的《臺北晚九朝五》、陳國富的《雙瞳》的制作。2002年創作的劇本《極限燙衣板》和《基因決定我愛你》，均獲得臺灣年度最佳劇本獎。2006年，接受劉德華“亞洲新星導”項目扶植，拍攝了處女作《人魚朵朵》，成為頗受看好的臺灣新銳電影導演。2007年，結合自己的生物科技專業背景，她編導完成了影片《基因決定我愛你》。并非電影科班出身的她，有著創新實驗性的電影理念，被稱為“臺灣的寧浩”。她的電影色彩繽紛亮麗，風格輕松清新，形式新穎獨特，具有童話般的氣質甚至魔幻色彩。

有感于臺灣電影偏重于隱晦、灰暗的藝術風格，李蕓嬋有意要拍攝溫馨浪漫、輕松幽默的好看的電影。早期創作的短片《神奇的洗衣機》，就充滿神奇的影像想象，獲得金馬獎短片單元金穗獎。在這樣的電影理念指引下，李蕓嬋創作了《人魚朵朵》和《基因決定我愛你》這兩部影片，編織了充滿奇異氣息、且風格清新的現代都市童話。

《人魚朵朵》講述了臺北一個迷戀鞋子的女孩朵朵尋找幸福的故事。小朵朵乖巧可愛，只可惜生來腳不能走路，所以她偏愛《美人魚》的童話故事，幻想著巫婆會拿走她的聲音。果然一次手術使得朵朵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而在手術中的長夢里巫婆告訴她，真正的幸福是擁有一只白色的羊和一只黑色的羊。長大后的朵朵非常迷戀美麗的鞋子，并遇到了她的白馬王子，編織幸福甜蜜的日子。可幸福是這么容易能夠得到么？一場車禍朵朵又一次失去了雙腳，也失去了許許多多美麗的鞋子。朵朵正暗自傷心，此時遇到了光腳的賣火柴的小女孩，用帶有魔法的火柴，朵朵又找到了生活的希望，一切恢復如從前。朵朵也有了自己的女兒蕊蕊。此時朵朵才明白擁有牡羊座的微笑和白羊座的蕊蕊，就是巫婆所說的一只白羊和一只黑羊。她也懂得了幸福的真諦：愛別人并且有知足的心。影片色彩豐富、畫面唯美，溫馨而感動。片中的朵朵公主純潔可愛，房子多彩亮麗、別致溫馨，草坪碧綠。影片采取的是童話故事書般的樣式，人物設計具有童話色彩，有許多奇妙的動畫設計。《人魚公主》、《賣火柴的小女孩》、《白雪公主》等童話故事都在影片中出現。劉德華為該影片做了旁白，他略帶滄桑的嗓音如同一位智者在娓娓講述故事。人物對白幽默、風趣，鞋子也隨片中人的感情而被賦予了表情。這部充滿奇異幻想的《人魚朵朵》獲得了第42屆金馬獎最佳美術設計獎。

如果說《人魚朵朵》編織的是現代都市童話，是一部關于如何尋找到幸福的寓言故事。而《基因決定我愛你》編織的則是未來的都市童話，探求的是相愛的男女如何相處的話題。同樣，《基因決定我愛你》沿襲了《人魚朵朵》的風格，繼續走愛情+喜劇的路線。片中設置的時間背景是在未來都市，兩個在科技公司上班，卻分別有著肥胖基因和潔癖基因的女孩，為了愛情而決定吃藥改變基因習性。這部影片中，一貫尋求形式創新的李蕓嬋又加入了科幻元素。不僅僅有未來科技可能改變基因的藥品，片尾還設計了黏菌大戰，使影片極具幻想和奇觀性。導演自己也曾經表示，這部作品受村上春樹和蒂姆·波頓電影的影響。此外，影片有著幽默的對白、風趣的場景設計，是一部輕松好看的都市愛情喜劇片。

李蕓嬋的影片角度新奇，視覺效果好，節奏明快，極具個人化的風格。她注重追求實驗性的美學理念，探索新穎的形式創新，這方面和臺灣另一位新銳女性導演周美玲（作品《刺青》）有相似之處。她的電影要么采取童話故事的形式，要么加入科幻的元素，而導演將這些奇思與現實生活相連，探討的卻是與我們當下的現實生活的問題，可以說是魔幻寫實的一種（雖然故事、場景不寫實，但人物情感和演員的表演卻是寫實的）。僅僅兩部影片，我們可以看出李蕓嬋別具一格的影音風格。她的影片創意獨到有趣，想象大膽而新奇，是近兩年臺灣華語電影上的一抹亮色。

此外，不同于當今臺灣多數導演癡迷于藝術電影，熱衷于迎合國際電影節美學趣味，李蕓嬋對電影的娛樂性和商業性有著清楚認識和思考。她的電影理念是：讓人看了高興。在《基因決定我愛你》一片的導演闡述中李蕓嬋這樣寫道：“希望透過《基因決定我愛你》這部影片可以讓觀眾看到一個充滿童趣的愛情故事，一部輕松、活潑，讓觀眾愿意走進戲院的電影，以及一個更美好、更新奇、更讓人喜歡的大都會。”因此，可以看出她追求電影的娛樂性和觀賞性，重視觀眾和電影的商業性。她的影片從開始走的即是商業化的制作模式，并且有清楚的市場觀眾定位：都市青年上班族和大學生。《人魚朵朵》、《基因決定我愛你》選擇的均是以亞洲為市場的合拍模式。《人魚朵朵》是由香港映藝公司推出的“亞洲新星導計劃”的唯一的一部臺灣電影。而《基因決定我愛你》則是由大陸、港臺兩岸三地聯合制作發行，這樣的合作為新導演走出臺灣尋求更大的市場提供了很好的出路。同時影片積極使用兩岸的明星陣容，并選擇在黃金檔上映，取得不錯的票房成績。

1990年代以來，華語臺灣電影日見凋敝。而如何將臺灣電影工業這一頹靡的局勢扭轉，是臺灣電影人所面臨的現實問題。臺灣電影之所以出現如此狀況，其中一個重要的因素是，“在后新電影時代，臺灣一部分電影人的美學觀是喪失了主體性和獨立性的”。如蔡明亮就偏重于迎合外國評委的美學要求，很大程度上缺乏自己的創作理念。李蕓嬋能夠在類型電影中尋求實驗和創新，從而建立自己個性化的電影美學觀，是后新電影人的相當杰出的代表。而她在商業電影領域的嘗試，對開拓臺灣電影市場所作的努力，應該對日益衰落的臺灣電影市場有所借鑒和啟發。

[責編/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