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日 晴
父親節到了,在好友的提醒和周圍氣氛的鼓動下,我拿起手機按下了那幾個熟悉的數字。
電話通了,是媽媽接的,他告訴我老爸在院子里收拾雜物。我了解老爸,他一年到頭在忙,就是春節期間也不得閑,這小小的節目他更不會休息。我剛想告訴媽媽,先掛下,我晚上再打回去。卻聽媽媽在那頭喊開了:“老頭子,快,歡打電話回來了,還沒掛。”
我聽到了老爸的聲音:“哦,我就來了,你先跟他說著。”同時,隱約聽到了老爸從院子里往屋里跑的腳步聲,全然不像聽到別人找他的電話時的反應:“誰啊?讓他等等,我忙完了再來。”我有種莫名的感動,一直以為老爸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不很重情義,原來我錯了,在這些細節上,他還是表現得很明顯的。
老爸的嗓門依然很粗,性子依舊很急:“歡哪,有什么事么?快說吧,我還忙著呢!”有種打發人的味道,但我分明能感覺到他語氣中透露的激動與喜悅。
我囁嚅了一下,準備了好久的并發誓一定要說出口的那句“爸,我愛你”哽在喉嚨里了,怎么也開不了口。
我說了一句“沒事”,老爸“哦”了一句,又開罵了:“你個兔崽子,有錢不得了了是嗎?沒事你打電話干嘛啊?電話費不要錢嗎?”因為被“罵”習慣了,我只得乖乖地聽著,但也沒怎么恐懼。趁他停止的間隙,我小聲說:“今天是父親節,所以……”老爸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下來了,我幾乎聽見了他的呼吸聲。我能想象他在電話那頭的樣子。一定是怔怔的。
停了一會兒,老爸極其溫和地說:“歡,爸就這脾氣,就是喜歡罵人,其實也沒什么惡意,你也了解,不要在意哈!”我說:“嗯,我懂。”老爸又問:“歡,父親節是個什么節日啊?該怎么過啊?我需要準備什么嗎?需要做什么嗎?你盡管說,我去做便是。”這一問,搞得我不知所措。對呀,農村人與城里人的生活不一樣,他們樸實、善良,幾乎“不問世事”,對父親節這一從外國引進的名詞更是模棱兩可,甚至是幾乎不懂。我居然吧這個問題給忽略了。
還沒等我說話,老爸又開口了:“歡,爸沒讀多少書,不知道‘父親節’,但你卻這么孝順,打電話回來問候我,這一定是個不錯的日子。說吧,你需要我做什么?快,不要浪費電話費了。”
我的眼淚忍不住洶涌而出,我“可愛”的老爸,他為我忙碌奔波了一生,卻在這屬于他的日子里還顧不得休息,依舊準備為我付出一切啊!
我壓抑住自己的感情,平靜地說了句“沒事,你繼續做事吧”,就掛斷了。
嗯,農村人沒有父親節,我記住了。但偉大的父親應該有他的節日,這就提醒我們要經常打電話回家問候老人家。
湖北省孝感市玉泉南路湖北職院西區計科系0706102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