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云、李先念、董必武等老一輩革命家的革命故事,我們已經耳熟能詳,但是關于他們的治家之道,我們又知道多少呢?
陳云:讀好書,做好人
陳云和于若木共育有5個子女,三男兩女。為了幫助子女們更好地學習,陳云專門為他們開出了必讀書目:《馬恩全集》、《列寧選集》、《毛澤東選集》、《魯迅全集》,并規定了一些必讀篇目,如《共產黨宣言》和《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展》等。
長子陳元在父親的指導下,從初中開始看《參考消息》,閱讀《馬克思傳》,高中和大學階段自學哲學,通讀《資本論》。三女兒陳偉蘭回憶說:“有一次,還是‘文化大革命’期間,父親在江西,陳元在湖南。陳元寫了一封信回來指出,批判唯生產力論不對,我父親在上頭畫橫的、豎的。后來我就說,陳元還是挺努力學習的,觀點挺鮮明的。我父親說,他還早著呢,說他能夠正確地提出問題還差得距離很大。他說就是要敲打敲打他,讓他磨煉磨煉,看他能不能夠正確地提出問題?!?/p>
陳云對子女的教育有兩個原則:一是讀好書,二是做好人。陳云告訴孩子們說:“你們若是在外面表現不好,那就是我的問題?!痹陉惣?,陳云對女兒們另有一項特殊要求,就是希望他們能學會做些縫縫補補、漿洗做飯的家務活兒,以期能自立。
李先念:不允許子女經商賺錢
李先念共有4個子女,三女一男。孩子們小的時候,由于工作繁忙,李先念沒有更多的時間和孩子們在一起,但是,他對孩子們的要求并沒有降低。他規定了許多不準,包括不準穿著背心、拖鞋上桌吃飯等。他希望孩子們能夠在艱苦的環境里得到鍛煉,而不是嬌生慣養。
管了一輩子錢的李先念對自己的孩子卻有著明確的交代,那就是不允許經商賺錢。對此,二女兒李紫陽說:“有人說,你父親管著經濟大權,你干什么都可以,做幾筆生意就能發財了。可我爸爸從來不讓我們經商下海。其實,我們的生活也不富裕,我也和他提過,但他從來不同意我們經商。他一再講,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了,要珍惜。所以,我們家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經商下海的。”
李先念自己也非常簡樸。他辦公室的家具都是過去老舊的,有的還是他從湖北帶到北京的。晚年的李先念長期在北京醫院住院,孩子們為了給他增加營養,就經常到人民大會堂的餐廳去打一份湯,要花25元錢。李先念知道后,一再叮囑說,別去打湯了,太貴了。
兒子李平說:“毛主席一生中說過兩次李先念是好人,一次是在延安,一次是在‘文革’期間。”可能正因如此,李先念一直把“好人”作為評判一個人的特殊標準,并且,把這個特殊的標準用在了自己的家里,用它來衡量孩子們的行為?!爸钡剿ナ狼安痪?,我們到醫院看他,他還在告誡我們說,一定要做個好人?!?/p>
晚年的李先念喜歡和家人在一起打麻將,有時老人家還會搞點小動作,偷張牌藏起來,大家都睜只眼閉只眼,假裝沒看見,但李平不行,他一定要老人家交出來,大家就開玩笑說:“這都是你教育的結果?!?/p>
董必武:嚴父不失人情味
董必武與第三位妻子何蓮芝在延安結婚后,生育了兩男一女:長子董良羽、長女董良翮和次子董良翮。
董良翮說:“哥哥良羽出生時,抗日戰爭剛剛爆發。那時,日本鬼子的飛機肆無忌憚地轟炸掃射,而我們國家不能制造飛機。父親認為一個國家能夠制造飛機就說明它的富強,所以給哥哥取名良羽。出于這樣的想法,我出生時,父親就繼續在‘羽’字上做文章,為我取名良翠?!?/p>
“弟弟出生后,父親又為他取名良翮。解放后,哥哥上大學時,選擇了導彈無線電控制專業,他就十分高興?!?/p>
在董良羽的心目中,作為父親的董必武,是可敬可畏的。他說從小就怕父親,家里人全都怕他。董良羽是長子,董必武是52歲時生他的,算是老來得子,應當對他呵護備至,疼愛有加。實際上在董老的內心深處,正是這樣的,但表現出來的卻完全是嚴父的形象。而作為惟一的女兒,董良翮也說:父親對他們幾個孩子,嚴肅有余而親熱不足。董良翮說,父親很嚴肅,但他很有人情味,不打人,甚至沒有罵過我。
董必武的子女們雖然沒有“世襲”他的高位,但是傳承了他開創的家風。董良羽說:“父親對我影響最大的就是做人要有規矩?!倍剪缯f:“我繼承了他一顆特別平常的心。”
彭真:和風細雨教育子女
彭真和張潔清夫婦共有4個兒女,三男一女。談到家教、家風,女兒傅彥說:“我有個姑姑的女兒,‘文化大革命’以后,不注意影響,比較張狂,后來反映到我家,叫老爹狠狠批評了一頓說:不要再進我的家門了!”
彭真教育孩子的方法很特殊,也很別致。不說教,不打罵,和風細雨,潤物無聲。他經常給子女們寫些條幅,或教導,或勉勵,并分贈給幾個孩子。像“實事求是”、“堅持真理,隨時修正錯誤”、“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等等都是他愛寫的。
坐過敵人監獄的彭真,對兒子傅洋惟一一次發怒,是因為傅洋在回答“你要是被敵人嚴刑拷打,會不會當叛徒”時,說了句“不知道”。
萬里:對黨忠誠,自立自強
萬里對孩子們有兩個基本的要求:一是要忠誠于黨和人民的事業,二是要自立自強。長子萬伯翱對此體會尤深。
賀龍元帥生前曾說:“萬伯翱是干部子弟的榜樣。”1962年,18歲的萬伯翱被時任北京市委書記、北京市常務副市長的父親萬里送到河南農場,臨行前,萬里說:“我來自農村,現在你又回到農村,從此以后,我又有了一個當農民的兒子,我覺得是個高興的事!”萬伯翱在農場一干就是10年,成了一個真正的農民。后來萬伯翱回憶說,他在河南一直用教育家陶行知的《自立歌》來激勵自己:“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人靠天靠祖上,不算是好漢?!?/p>
萬叔鵬是萬里同志的第三個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兒。萬叔鵬說:“文革”開始后不久,萬里就被打倒并被關進北京萬壽路的一所特監。萬叔鵬也被造反派關押起來。這時,身陷囹圄的父親給她寫了封信,萬叔鵬說:“信中的大部分內容我已記不很清了,但是,有兩句話我始終沒忘,爸爸說:‘我相信你沒有任何問題,因為我堅信,有什么樣的父親,就有什么樣的女兒?!倪@番話,給了我巨大的力量,使我堅持下來了。”
(摘自《特區青年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