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可愛的時光退回到高一。
軍訓時初見痞哥,一襲綠色軍裝穿在身,筆直站在隊列中。教官說“一”,他就認為那個“一”絕對包含了無限的真理。不知是扮酷還是什么東西憋在肚子里難受,反正那青澀的臉上硬是看不到一點笑容的陽光。老實巴交得就像剛進城的農民兄弟滿身稚氣。當我還在思考這么老實的孩子怎么就和“痞”字扯上關系時,軍訓就這樣屁都沒放的走了。
現在我在想,是不是軍訓放了個屁再走痞哥就會永遠這么老實下去。軍訓后的痞哥從單純的農民兄弟一下痞到了大佬的位置。本人同他坐了大半年,深受其迫害,也第一次開始感受到起外號者的這個“痞”字包含了多少復雜的思想感情。今天能坐在這兒為痞哥立上一傳,倒也光榮,如果痞哥看到,那我也能烈士一回,為文學而死,死得其所。
痞哥痞事搞多了就也不在乎其美丑。當時盛傳一時的那件事使我終身難忘。那天天空陰沉,高大的樓房把頭頂的一片烏云撐得好高,預兆著將有大事發生。第一節課,烏云終于被雨撕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大雨傾盆而下。教室中,痞哥在奮力寫作業,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音以痞哥座位為中點向四周傳播開去。不必驚慌,各位觀眾,那只是痞哥的筆掉了。筆掉了不算大事,痞哥只是要旁邊的王阿毛同學撿一下。阿毛很是憨厚,說撿就撿。阿毛同學體重大概有一百八了,質量大,慣性怎么也小不了。他的腦袋直接撞在了痞哥的大腿上。但當阿毛頭上升時,經典就這樣發生了。痞哥突然調整姿勢,用其屁股直抵阿毛面部,異常宏偉地放出一陣氣體。不知阿毛當時有什么感覺,本人親眼看見他倆去了教室外的草坪,內容省略,這不是武俠小說。現在他倆又在一班,王阿毛同學想破頭也不會知道為什么擺脫不了這場噩夢。
除了學習,痞哥酷愛運動休閑,運動中只會拍幾下籃球。雖然對籃球感情專一,但人家籃球偏就看不上他。痞哥看比賽時經常感嘆:“人家技術快趕上我了。”感嘆后自己拿球去球場,運球運到想用腳抽時才回來。經長時間摸索,痞哥球技雖然沒長進,但還是悟出一套突步法,他稱為迷蹤步,我怎么看怎么像顛跛危步。腳左一下右一下,從三分直沖底線,運氣好若球還在手上的話,那就該打到腳上出界。現在沒在球場看到痞哥的身影了,一日碰見,問其故,答曰:“你看NBA球隊總經理幾個會打球?”
說到休閑,痞哥中意游戲機,上網估計他開機都不會,所以痞哥的根據地鎖定在登輝等游戲室,并且只玩恐龍、飛機等一系列低智商游戲。痞哥天天向我抱怨登輝吃黑,幣賣得比金子還貴,于是天天扯上我去學校周邊電游室巡游。有一天,他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地告訴我,他發現一個游戲室的幣可以在登輝玩,游戲室對我沒吸引力,但我還是替痞哥高興,當然,他被老板抓到我會更開心。
痞哥雖然是個籃球白癡,游戲弱智,但他搞學習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一高興隨便拿個前幾名,那可是常有的事,這要再加把勁,那還得了?痞哥痞得絕對個性十足。
現在痞哥在理科班,一天下來面都難見到幾次,說真的,還真有點想那小子。看著別人吃檳榔,就想到他告訴我的那句“現在的孩子,吃檳榔都沒技術含量,要一口包三個,那才有勁,吃得冬天想穿短袖子。”
這是痞哥當年為出名,央求我為他立傳之事,一拖再拖,總算是寫完了,出名與否就要看造化了。
一天下晚自習,突然背后被人使勁一推,正欲發作,看到的是痞哥在前奮力跑步的背影。我想抓,但肯定抓不住,還是痞哥對我好,總算沒讓我失望,不知他因為沒校牌被扣在門口時,有沒有看到我張揚大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