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優秀的獵人,不但要有百步穿楊的槍法,還要有良好的反應能力以及敏銳的感覺器官。老趙就是這樣一個獵人,通常在獵物還沒有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獵物并迅速瞄準,在獵物即將逃跑的那一瞬間,將其擊斃。
老趙的兒子長到十六歲后,老趙上山打獵就經常帶著兒子,他一點點把打獵的經驗傳給兒子。兒子開始進步很快,后來就不行了。老趙心里很著急,卻毫無辦法。因為他不知道自己的本事是怎么練出來的,所以沒有辦法培養兒子。
直到有一天,父子倆在山洼里發現了一匹狼,一只瞎了一只眼睛的老狼。老狼也發現了父子倆,獨眼中露出驚恐的神情,它想逃跑,然而一只后腿好像被什么東西纏住了,正在拼命掙扎。
老趙迅速瞄準了,卻遲遲沒有開槍。兒子不知怎么回事,緊張得叫起來:“爸,那不是你的老對手嗎?快!快打死它!”老趙把槍遞給兒子說:“你來吧!”
兒子二話沒說端起槍瞄準,果斷地射擊,打中了狼的耳朵。獨眼狼被槍聲嚇得猛然一躥,掙脫了腿上纏著的東西。它在倉惶逃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
“打偏了一點!爸,要是你,這匹狼就死定了。”“今天是個好機會。我瞄準之后,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所以沒有開槍。十幾年前,我上山打獵,有一次偶然打傷了一只小狼的眼睛。后來這只小狼就視我為仇人,盯上了我,幾次趁我不注意,悄悄從背后靠近我。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等它撲到我脖子上來,我就沒命了。為了對付這只獨眼狼,每次打獵時我神經都繃得緊緊的,耳朵、鼻子、眼睛都二十分的警惕,我必須在獨眼狼發現我之前發現它,才可能打死它。然而它很狡猾,每次我正在端槍時,它就逃之夭夭。我今天才明白,正是這只獨眼狼,逼著我練成了今天的本事!”
聽完老趙的話,兒子若有所悟地說:“剛才打中獨眼狼的耳朵,它回頭看了我一眼,不是也把我當成了仇人?”
老趙笑呵呵地說:“以后,這只獨眼狼就是你的陪練。”
其實,仔細想想,人生亦是如此。■
(文武薦自《女子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