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幣從緊”對于今年是不可松懈的一項“鐵策”,“平衡調控”就是在“鐵策”下,兼顧通貨膨脹與經濟增長之間的以實現經濟的平穩快速增長。
今年“平衡調控”的特點就是“壓”字:壓住CPI的快速增長、壓住固定資產的投資、壓住貿易出口的數額、壓住銀行貸款的數量這些引發經濟由偏快轉向過熱的可能性因素。在制定GDP8%、CPI控制在4.8%前提下,實現今年經濟的“穩中帶快、快中保質”的目標。
在最困難的年份中,選擇了最難調控的目標,這個2008年注定是“艱難調控之年”。
內憂——不斷上漲的物價可能引發的通脹
“物價又漲了,東西太貴了”是現如今掛在人們嘴邊的一句話。據央行的最新調查。49.2%的人表示,已經快承受不住目前的物價了。再來比較一對數字:去年CPI全年為4.8%,而今年一月份為6.1%,二月份又上漲到8.7%,增幅已超過了人們的心理底線,對未來的物價預期充滿迷茫。
“CPI控制在4.8%”,這是今年兩會政府制定的目標。這個目標著實的讓人們看到了物價降下來的希望。
“制定4.8%調控目標,可以穩定民心。更有利于控制物價快速上漲”。花旗銀行中國區首席經濟學家沈明高分析到,從目前的數據來看,政府在防止通脹與經濟增長放慢這一天平上會繼續偏向通脹,從緊貨幣政策的基調短期內不會有很大調整。
用從緊的政策調控通貨膨脹。今年CPI目標定在4.8%,在給市場發出一個信號:作為企業出口價的源頭要把價格定在一個合理位置,作為銷售環節不能輕易抬高物價。
“政府把目標定為4.8%。壓力的確比較大。目前國內通脹主要屬于成本通脹:國際石油價格目前已經超過110美元,黃金也超過了1000美元,鐵礦石、鋼材等價格的不斷上漲,且它們的暴漲價格已傳遞到鏈條后面的商品上,帶動整個商品價格的上升。”中國人民大學金融與證券研究所教授李永森直言到。但政府在制定這個目標之前,充分考慮了各方面因素,從這點看。當前要做的一個重要工作就是要形成一個市場穩定的預期。
從目前的國際期貨市場來看,各大宗商品都在創出新高后回落。相關人士表示。這些商品在沖高后回落可能會穩定在一個合理價格區域,這些變化都在為實現今年CP14.8%的目標提供可能。
外困——美國次級債對中國經濟的沖擊
隨著美國次級債的不斷加劇,近日美國第五大投資銀行貝爾斯登幾近破產最后終被摩根大通收購,在此預期下。美元繼續下跌。據3月17日中國外匯交易中心公布,人民幣對美元匯率中間價為7.0815,徘徊在7的邊緣。熱錢的繼續涌入,將加劇政府對調控物價、房價、股價的難度。
著名經濟學家吳敬璉坦言,次級債的風波的后續影響如何,目前在全世界范圍內還不明朗,但是能夠肯定一點。我國現在的金融體系很脆弱,應該趕快設法補救,否則的話。這一次過去了,下一次就是防不勝防了。如果說,流動性過剩是一個全世界金融體系出現的問題的話,在我看來這個問題在中國比別的國家顯得更加嚴重。因為。一是我們的增長方式是用投資拉動取得的。二是,出口導向政策成功地執行了一二十年以后,外匯存儲大量增加。再加上人民幣升值的預期,使得貨幣供應大幅提高。
“高增長,低通脹”成就了我國這幾年的經濟增長,但它在一定程度上掩蓋了由體制性弊端而決定的發展政策上的局限性。美國次級債的發生給我們敲響了重重的警鐘。
這一輪流動性過剩的沖擊,造成的人民幣升值壓力最棘手,但隨著次級債的危機繼續蔓延,下一波有可能緊隨其后。銀河首席經濟學家左小蕾認為,這一輪的流動性過剩,已經給中國造成了很大的壓力,這些壓力來自外貿順差、貨幣升值、通貨膨脹以及過度投資等內部經濟不平衡這樣的問題,那么,正當我們還在治理、調整這些壓力時,美國政府和三大儲備貨幣寬松的貨幣政策,可能在全球化、信息化的推動下,新一輪的流動性過剩又將到來。所以我們一定要有前瞻性、預見性這樣的一些機制,來防范新一輪的流動性過剩的壓力。
“2008年是非常不樂觀的,經濟恢復可能要到2009年了。”左小蕾是這樣判斷的。
平衡調控——順勢中選擇怎么做
“內憂外困”的局面將決定今年的調控在“平衡”中順勢而為。
花旗銀行中國區首席經濟學家沈明高認為,平衡經濟增長與通貨膨脹之間的關系很可能是今年確保經濟“穩定快速”增長的最大挑戰。2007年,我國是以4.8%的CPI換來11.4%的GDP增長,今年要實現以4.8%的CPI換來8%的GDP增長。難度非常大。他進一步解釋到,外貿順差增長速度的放慢與政府平衡貿易的目標是一致的,有助于減少外資流動,緩解國內流動性過剩帶來的一系列負面影響。并降低人民幣升值的壓力。從這種意義上說,美國經濟放慢是對中國經濟的一種外在緊縮,這種緊縮可以替代國內的緊縮政策,具有防止國內經濟過熱和通脹的正向作用。
但,如果把GDP控制在8%,就業壓力就會增大。因為放慢出口增速就有可能引發新一輪的產能過剩,擠壓企業利潤空間。從而影響企業用工數量。這種擔憂使得調控處于“兩難”選擇。
對此,沈明高認為。外需不足將很可能上升為今年中國經濟增長的最主要風險。如果屬實,宏觀政策的重點將需要從抑制內需向刺激內需轉變。如果內需增長的數量和質量能夠有所改善,外部經濟放慢很可能變壞事為好事,成為推動國內結構調整的一個重要契機。
財政部科研所所長賈康有針對性的提出長、中、短期方案:“就長期而言,要未雨綢繆,考慮較高速度轉向較低速度拐點來臨時的應對預案;從中期來看,著力在應對和消除高投資、高順差、高流動性壓力負面效應上推進綜合性對策;從短期來看,應當保持主要宏觀政策工具“相機抉擇”、微調為主的合理操作。”財政政策在配合貨幣政策“從緊”調控總量的同時,應更多“穩健”地著力調整優化結構。目前尚無必要啟動那種財政、貨幣政策“雙緊”的應對全面過熱的比較急驟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