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威廉#8226;華茲華斯是19世紀英國浪漫主義的巔峰詩人。他的文筆清新、流暢、樸素、有力,題材多為自然風光,田園景色,鄉村生活,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新鮮多彩的世界。本文對威廉#8226;華茲華斯的詩歌《孤獨的刈麥女》進行了賞析。
[關鍵詞]威廉#8226;華茲華斯 《孤獨的刈麥女》 詩歌
威廉#8226;華茲華斯是“湖畔詩人”的領袖,也是19世紀英國浪漫主義的巔峰詩人。他的文筆清新、流暢、樸素、有力,題材多為自然風光,田園景色,鄉村生活,這種充滿靈氣的浪漫主義詩風一掃古典主義的略嫌呆板之氣,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新鮮多彩的世界。
《孤獨的刈麥女》是華茲華斯的代表作之一,以普通生活里的事件和情景為背景,清新流暢地將強烈情感自然流露。無韻白體詩的格律給了它自然的樂音,短小而又精致,其飄逸的文筆,匯同大自然的旋律,聲聲刺入煽情的靈魂,使肉體的麻木,不再衍生。詩文中穿透了音樂與地名的神秘結合,從眼前的歌聲一直到遙遠的夜鶯和赫伯里底群島的濤聲,聯想的豐富與迅捷展示了詩人想象力的活躍。
華茲華斯于1790、1791年兩次去法國,并在法國生活了兩年,他目睹革命初起時的景象,非常之興奮,并且加入了屬于溫和派的吉倫特派。1793年1月,華茲華斯因經濟原因被迫回到英國,然而他還一直心系法國革命,但雅各賓派專政和拿破侖的崛起使得他的夢想幻滅,他在痛苦中度過了苦思的五年,只有通過大自然才能來撫慰自己政治理想和情感上的傷口,所以在華茲華斯的詩里總會有一種沉思甚至憂郁的情調。本詩中又一次體現了華茲華斯對人生的憂患——“只是唱自然的哀傷苦痛——昨天經受過,明天又將重逢?”這樣的沉思進一步增加了詩的感染力,增加了感情的重量和哲學的深度,從而使詩文更加耐讀。
The Solitary Reaper
Behold her, single in the field,
Yon solitary Highland Lass!
Reaping and singing by herself;
Stop here, or gently pass!
Alone she cuts and binds the grain
And sings a melancholy strain;
Oh listen! for the vale profound
Is overflowing with the sound.
本詩的語言清新質樸,用民間日常生活的語言來代替“詩的詞藻”,在詩歌格律方面的舒展、自由,富于音樂性,詩詞自然,清新;意象既明朗素樸,又深刻雋妙,境界開闊,為浪漫主義抒情詩歌典范,隱含著淡淡的憂傷,讀起來優美流暢,令人回味不已;即如詩中所述,盡管歌者已不再唱歌, 可余音繚繞,長久地在詩人心中回蕩,讀罷此詩,讀者的感觸想來與詩人相同,可謂繞梁三日,余音不絕。而對于詩人來說,其浪漫主義創作原則已于詩歌本身融為一體;對于讀者而言,了解一些其創作特點,則會有助于使已有的感知力更加細致入微,想象力更加豐富大膽,從而進一步體會其優美的辭句,動人的情感和渾然天成的結構,更好地欣賞英詩之美。
詩人展現在讀者面前的是一幅鄉間景象:一位蘇格蘭少女獨自在田間勞作,她一邊收割,一邊唱著憂郁的歌。那優美動人的歌聲“在深邃的峽谷久久回蕩”,時而讓我們忘記塵世的憂傷,時而讓人內心充滿惆悵。即便那歌聲已經消失,但那悠揚的調子依然在詩人心中流淌回響。有歌有景,有靜有動,詩人用豐富的想象,真摯的情感和通俗的語言傳遞給讀者一種莫名的憂傷。
作為浪漫主義詩人,華茲華斯選擇了在田間鄉陌勞作唱歌的普通農家少女為詩中主要題材,在平凡中蘊寓深厚的感情,正如他在《抒情歌謠集》再版序言中所寫到的:“我通常都選擇微賤的田園生活作題材……因為在這種生活里,人們的熱情是與自然的美而永久的形式合而為一的……他們表達情感和思想都是單純而不矯揉造作?!钡拇_,他所說的是“普通生活的事件和情景”加之以豐富的想象,“使它在我們面前顯得既奇特,又熟悉,令人喜愛,這便是浪漫主義的詩學?!痹娙俗屛覀兏惺艿氖窃谏磉厱r時都存在的生活之美。即便這種美被人忽略,他還會提醒我們, 對我們說:“看! 那位獨自在那邊田地里的高原姑娘!”“啊,聽!她的歌聲漫過深深的丘壑。”
那歌聲如此的美妙,即使那能在阿拉伯沙漠中可歇息的樹陰中,給疲倦的人們唱歌的夜鶯也唱不出比這兒更悅耳的歌兒,“杜鵑的歌喉也沒這么動聽, 盡管它在春天的啼叫, 跨過大海的沉寂, 傳遍遙遠的赫布利底群島?!币国L和杜鵑愈加襯托了刈麥女那動人的歌聲:荒涼的沙漠里疲乏的旅人突然聽到夜鶯清脆的鳴囀,無疑給艱難跋涉的遠行者帶來完成征途的勇氣和希望,寒冷蒼涼的赫伯利群島在嚴冬過后出現了報春的杜鵑的啼聲,這又像為島上灌注了新的生命。作者在這里越是渲染夜鶯和杜鵑的歌聲之美,越能突出割麥女的歌聲的優美和強大的感染力,為姑娘的歌聲平添了一分神秘,飄渺,悠遠的美?!笆录颓楣澤霞由弦环N想象的光彩,使日常的東西在不平常的狀態下呈現在心靈面前”此段詩節充滿了異域風情和瑰麗豐富的想象力,在富于特征性神秘意蘊的各種奇特現象中揭示了這種美的存在,進一步體現了典型的浪漫主義文學特征。
詩言志,歌永言。這少女唱的是什么呢?“也許是那悲哀的歌謠, 是為了那傷心的往事,遙遠而古老, 和那多年前的戰爭紛擾,也許是歌曲的一段,唱的只是世人熟悉的事端?” 詩人所提及之事, 皆為世人為之傷心的永恒主題, 如戰爭,離別之苦,過去發生,今后也不會終止的自然的悲傷,失落和痛苦。在此詩人點到即止,無論在時間上,還是在空間上都留給了讀者廣闊的想象天地,歌詞的主題從而得到無限的擴展延伸,姑娘那憂傷的歌聲也升華成一曲人世間永恒的哀婉之歌。
姑娘那憂傷的歌聲為什么讓詩人如此的感動?也許與其說刈麥女孤獨,不如說是詩人感到孤獨;也許詩人在借以抒發自己對理想的追求的失落感;也許歌聲喚起了他的壓抑、孤獨和蒼涼之感;在蕓蕓眾生和滾滾紅塵之中,詩人倍感孤獨的傷感悲戚之情難以掩飾,對人類命運的悲憫體悟躍然紙上。這使詩歌寓意愈加深遠,使其在清純自然中融入了嚴肅的哲理思考,這也是華茲華斯作為浪漫主義詩人,遵循其創作原則,即著重描寫了個人主觀世界,以及對景物的內心反應和感受,較為深刻地探索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華茲華斯身體力行地隱居英國北部湖畔,體味與自然融為一體的生活。18世紀,盧梭就曾呼吁返回大自然。作為處于工業化開端的詩人,華茲華斯深受盧梭影響,提倡返回與文明社會相對立的大自然。以自然為主題的詩歌在華茲華斯的創作中都占有重要地位。生態文學的一個重要特點就是反對人類中心主義,提倡生態整體主義。人類不是自然的中心或高于自然中其他萬物的自然的主宰,而是自然之子,因此人類與世界上所有生物都是兄弟姐妹的關系,應該同一切生物平等相處。這些思想,都在華茲華斯的詩歌中得以體現。在21世紀的今天,從生態批評的角度看,華茲華斯的很多詩歌都可以歸入生態文學。而生態意識,恰恰是與啟蒙理性相對立的。因此,它是華茲華斯詩歌反現代性的重要體現。
參考文獻:
[1]楊德豫.華茲華斯抒情詩歌選[M].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1996.
[2]華茲華斯.19世紀英國詩人論詩[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4.
(作者單位:江蘇南京醫科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