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大廈林立的陸家嘴金融貿易區,被視為中國金融和經濟的前沿陣地。從貫穿上海市東與西的地鐵二號線3號口,徑自到中銀大廈大堂,走進電梯間,1,2,3……紅色的數字在不斷地跳躍,上行至35樓,出來,是啟明研究與教育集團中國區總部,主人是陳朝暉。
他總在最高處 高處不勝寒!高處也勝寒!
1983年,陳朝暉從上海交通大學船舶與海洋工程系畢業,分配到廣州造船廠,算是“專業對口”。1984年,他考入廣州市經濟研究院,“轉行”從事數量經濟研究與預測工作。1985年他獲得香港王寬誠教育基金國際經濟學獎學金,于1986年赴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經濟系深造,并于1987年獲經濟學碩士學位,1991年獲商學院商學碩士學位,1992年獲經濟學與金融學博士學位(主修宏觀經濟與國際金融)。
回顧一份陳年的履歷,感嘆選擇與收獲如此的緊湊!1990年,陳朝暉在哥倫比亞大學求學,在選擇是否攻讀國際金融方向博士學位的時候,導師對他說,讀這個專業,出來后,要么是世界最好的一流國際金融經濟學家一員,這是一個最多20來人的小圈子:要么是極為平庸的普通經濟學者。陳朝暉毅然義無反顧地讀了下去,并成為其中一員。
在美國的高等學府中,金融學博士生導師一般都期望學生把當教授作為最理想的目標,其次是進入國際經濟機構,或進入商界。1992年,陳朝暉順利取得博士學位,隨即在哥倫比亞大學著名教授、歐元理論創始人蒙代爾推薦下,在倫敦經濟學院執起了教鞭,并出任以歐盟奠基人讓一莫奈名字命名的 “讓一莫奈歐盟經濟學講座講師”職位。他為該校首次開設“歐洲經濟政策”與“歐盟經濟分析”等課程,同時講授宏觀經濟學、計量經濟學、實證金融學等多類本科及研究生課程,并指導兩名博士生。陳朝暉成為歐盟經濟學領域第一位有影響的亞洲人。
1995年10月至1999年4月,陳朝暉在擔任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研究部經濟專家期間,主要研究課題包括國際資本流動、金融危機理論、金融市場、公司金融、國際金融及匯率理論模型、歐元、新興金融市場、金融體制改革與開放的有序化等。操作的業務依然高端,包括韓國、印度、中國、黎巴嫩、約旦、坦桑尼亞等國的項目報告評審、國際資本市場年度巡視以及與美國政府的年度磋商等。其中,有關亞洲金融危機形成機理的研究,為美國社科研究網下載量最大的10篇新論文之一,被《福布斯》雜志列為有關金融危機的權威論文之一。
1999年到2001年,陳朝暉出任世界最大的外匯交易銀行——美國JP摩根大通銀行副總裁、資深外匯經濟學家,從事全球外匯市場分析與策劃,以及各大對沖基金、跨國公司和政府外匯儲備客戶的顧問服務,主持該行全球最大的跨國股票、債券、外匯流動數據庫的建立和研究分析工作,并以5000~美元基金將研究模型付諸市場交易實踐。同期代表銀行出任美中關系全國委員會中國經濟政策委員會委員,參與了美國大企業促進中國最惠國待遇和加入WTO的策劃工作。
博士畢業后,陳朝暉用10年時間,迅速在“學”——倫敦經濟學院資深教授、“官”——IMF高級經濟學家、“商”——JP摩根大通銀行副總裁游走一遍,完成了創業前的積累。
創業年代
真正有財富的人,絕大多數都是擁有自己企業的人,在IMF的時候,陳朝暉30多歲,也考慮開始創業。他說,當你不再為吃飯和養家糊口發愁,就會想你到底想做什么,喜歡做什么。那就需要成為專業人士。
博士讀完以后,陳朝暉決定選擇別人沒有做過的事情,而且要創新、超越、“另類”!
在IMF工作期間,陳朝暉正趕上亞洲金融危機,親歷拯救韓國的行動。金融危機對經濟的破壞和影響,引起了中國從中央到地方的極大關注。
1997年,陳朝暉受相關部門委托,組織海外專家在教育部開設了面向全國金融教師的“現代金融理論研討班”和面向金融界的“現代金融實踐研討班”,教育部很積極地支持陳朝暉在中國設立金融工程博士點。
但在一次向中央領導的匯報會上,有關領導對他說除了設金融工程博士點之外,能不能再做些事情,如對在職的銀行經理人員很快地進行培訓,因為做金融工程博士點是很耗時間的。為此,陳朝暉開始了內地的培訓,并陸續開發出諸如個人金融服務、銀行主管定崗等等,針對內地的金融系列培訓課程,但還沒有考慮在內地設點的問題。
總之從那以后,中國開始沒完沒了地做與培養金融人才有關的事情。因為,中國有強大的外匯儲備,要“守財”、創富,培養國際化的專業金融人才變成了國家的需要。
事實上,目前的外資銀行在中國大多體現不出強競爭力,有時一份貸款合同,能查出二三十個錯誤。他們在中國頻繁犯這樣那樣的錯誤,家家都在犯錯誤,缺乏國際化的標準的專業的職業隊伍。無論外資還是內資金融機構,都沒有真正認真、成規模培養人才,這就是市場空白點!
2002年,陳朝暉與一些專業人士在美國一起創立啟明研究院,2004年在上海成立注冊了一個教育機構和研究機構,以歸國人員為主。有不同的投資人,與美國全球教育管理集團合作并成為其旗下成員。2004年底,陳朝暉把工作重心轉到內地、轉到上海。給銀行量身定做內部培訓,引進國際通行的職業和與國際接軌的課程。
他說:“上海比較注重國際品牌,跨國公司;上海的產業基礎比較好,比較容易成功,在上海這邊創業往往是比較高層次的;從氛圍上來說,技術性創業較好,但是社會文化的不那么好,不利于小的創業者。北京則有官僚氣息在里面?!边@是陳朝暉的選擇。
陳朝暉說,猶太人分散于世界各地,要立足只有讓社會離不了他們,于是他們變得非常專業,成為專業人士,如律師、醫生和教授等。但是在他們自己的圈子里,會有一個不成文的壓力,就是人到了三十幾歲了,還沒有自己創立的企業或自己的新東西,這個人就是失敗了。他想表達的是,一代代人的財富管理,都是一個主動選擇的過程。
自家財富讓專業人去做
早在美國哥倫比亞學生時代,陳朝暉大量接觸路透等財經類資訊, “志同道合”的十幾個同學組織了一個投資俱樂部,每人負責跟蹤一個或幾個行業,每周五聚會,報告所跟蹤的行業,哪些股票有潛力,然后大家分頭去買。買賣的過程,除了了解貼近市場,也小有斬獲。
但長期做下來,他發現,買賣過程需要相當的經驗,僅有資本、信息,沒有投資經驗是短期內學不來的,而增長這個經驗的過程也是痛苦的。譬如,1990年到1998年,美國房地產價格跌到了底部,7年的時間跌掉一半。如果在內地,很多人很難熬上7年,因為不經歷一兩個市場的上下周期,就不可能知道其全貌。
“這是很重要的一個經驗!我學金融,也接觸很多,在銀行工作過的兩年里,一天到晚不離開交易平臺,自己的投資也曾經大多自己做,而其他時候和現在, ‘私房錢’委托美國的理財師來打理。因為要忙自己的工作,沒有時間天天盯市場,不能夠自己去做投資,必須把這些交給專業人士去做?!标惓瘯熋枋隽艘粋€人群的真實感受。
他認為,在美國,有很多專門的人和機構在為投資者做投資和管理,而且很受歡迎。中國的代人理財,還有很遠的路要走,沒有長期投資經驗的個人,真的會做垮會吃虧。
在中國,老百姓面臨的投資機會很少,錢放在銀行里吃利息,也沒多少,全民炒股,全民炒房,哪里賺錢往哪里去,但這個正常的心態需要專業的風險分析。最可惜的是,在中國,目前找不到好的投資理財對象。
也許在中國的市場上,對沒有相關市場投資經驗的人而言,類似以歐洲足球隊為競猜對象的足球彩票還要真實一些,因為這種彩票市場是相對公平的,至少國內的人無法去操縱歐洲球隊的輸贏。另一個則是外匯市場,這與國際形勢相關,反映和體現世界主要國家經濟狀況,國與國之間比公司的信息更透明。對老百姓來說,是一個比較好的市場,但是老百姓一般又很難了解這個市場,諸如相關國家的情況,個人操作的成功度依然在于對這些信息的掌握和分析,需要逐步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