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牛虎兵通電話時,他在青島。如今,這個叱咤風云的餐飲集團老總玩起了“雙城記”——套用一句俗話:他不在濟南,就在青島;不在這兩地,就在往返這兩個城市的路上。
因為,濟南有他的“村”——川菜名店“老轉村”,青島有他的“公社”——餐飲和文化結合的藝術品“CHINA公社”。十幾年前,他從一位軍官搖身一變為老轉村“村長”,從而在濟南餐飲界攻城拔寨,實現了事業的第一次起飛;幾年前,他從“村長”升級為CHINA公社“社長”,“戰火”燒到濱海名城青島,正在力謀人生的第二次創業。
創業很難一帆風順。在經營“老轉村”初期,牛虎兵遇到了一個個“攔路虎”。如今,他對cHINA公社傾注了近乎所有的心血,因為這個公社承載著他“把餐飲做成文化產業”的夢想。但這項工程似乎并不順利,他自己坦言目前“承受著很大的壓力”,遇到的困難“遠遠不比老轉村初期遇到的困難小”。這個“社長”仍然在朝著夢想進發的路上。
改革開放似乎應該理解為一個“堅硬”的話題,但在牛虎兵身上,它折射為一個生動的軌跡。保持著軍人風范的牛虎兵,說話有著特有的爽利;因為傳奇經歷而被媒體關注的他,更不缺乏應對媒體時對答如流的能力。他很快找到了切入點。“改革開放?我從當兵到現在的經歷,恰好是30年。”略一沉思,他說。
1976年,出身軍人家庭的牛虎兵年僅15歲,在“文革”的迷茫中從戎,到重慶的大山里當了一名通信兵。在部隊,牛虎兵憑借過硬的素質一帆風順,兩年后考上了重慶通訊學院,1981年畢業后提干當了營房助理員。由于工作出色,他又先后擔任了指導員、宣傳股長、教導員,直至團政治處副主任,少校軍官。一路走下來,17年光陰匆匆而過。

1992年是中國改革開放史上具有符號意義的一年。這一年鄧小平發表了著名的南巡談話,提出基本路線100年不動搖,三個“有利于”標準,解決了市場經濟姓“社”姓“資”的問題。“正是這個談話決定了我今后的道路方向。”時隔近20年,牛虎兵對當時受到的震動仍然記憶猶新,“當時,我已有30歲了,30而立,我必須在那時做出整個人生發展方向的判斷”,并且,作為政治部副主任,他必須向全團解釋談話精神,但是,當時“全團議論紛紛,不知如何定調”。
恰好,他帶著太太回濟南,為父親祝賀60大壽,“和多年不見的戰友們相聚,可是找遍了濟南,也沒能找到個像樣的川菜館”。一個戰友開玩笑說,“回濟南來開家川菜館吧,肯定賺錢”,當時他沒當回事,但在回重慶火車上,太太說“這個點子真不錯,應該試一試”。“這時,我突然聯想到鄧小平的南巡談話,心里一下豁然亮了。我知道我該干什么了。”他說。
回到部隊后,他立即提出轉業,并且砸掉鐵飯碗,放棄轉業安置,自謀出路。顯然,這要面臨很大的壓力,“這意味放棄官職、住房,醫療和養老保險等一切待遇”。并且,在當時,“個體戶還帶有貶義味道”,部隊領導很受震動,戰友們覺得不可思議,“畢竟我在部隊也是典型,升遷前途光明”。
但“男人得有自己的事業”,在人生的大方向面前,他不能再“愛惜羽毛”。
回到濟南,他立刻著手開店事宜。“現在看來,當時的選擇有必然也有偶然”——他棄官從商做川菜館,其實也有著嚴密的市場分析,“當時恰逢川菜北上的大潮流,但這股潮流還沒有蔓延到濟南,因此在濟南開家川菜館,搶到了市場先機”。
但是真正開店卻是萬事開頭難。“首先是沒錢。”牛虎兵說,那么多年的工作經歷,自己和太太手中只有1萬多元積蓄,可是各方面都需要錢,怎么辦?銀行系統的戰友很多,他首先想到了銀行貸款,可是戰友們剛剛工作,沒有權力,這條路被堵死了。萬般無奈之下,牛虎兵只得求救于部隊。“猶豫了半個多小時”,終于“顫抖著手”撥通了老領導的電話,沒想到領導很支持,他“欣喜若狂”地從部隊借了5元,又找親友借了些,湊夠了10萬元。
于是,太太去重慶做普通服務員“取經”,他自己主持裝修,但又遇到建筑工人施工時被電擊致死、父親突然因心臟痙攣住院等事件,開張第一天只來了一個客人,“困難一言難盡”。
但是很快,位于林祥南街的老店“老轉村”走上了正軌,生意一路飄紅,牛虎兵順勢擴張,山大路分店、濟微路分店相繼落成。由此,牛虎兵的眼光轉向了青島、威海,平民時尚“老街坊”、精品系列“老夫子”等新品牌也走進了消費者的心中。
現在,牛虎兵正在實施著他的大計劃——CHINA公社。青島閩江三路,老轉村四川菜館的后面有一處老廠房,成了牛虎兵的“寶地”,被改造成了一處集居家式客房,休閑度假社區,文化旅游景點、商務會所和藝術沙龍等多功能為一體,引領島城時尚生活的主題性商務酒店,并取了一個中英文混合的名字“CHINA公社”。在牛虎兵看來,這是全新理念的消費場所。他力圖將原生態與后現代的生活方式,傳統和時尚的文化元素都放在“公社”里,使青島這座洋味十足的年輕之城,注入“很中國”、 “新古典”的商業文化符號。
由“村”到“公社”,牛虎兵繼續著他的創業軌跡。他用14年時間將“老轉村”打造成一個資產近億元的大企業。當然,他還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