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來,我們一直在追求財富成功上的“中國夢”,可是,一個個黃光裕們的倒下,讓我們看到了經濟成功背后的精神缺失。在這個中國社會巨大轉型時期的當口,拋開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作為財富精神和生命價值創造主體之一的中國男人,更應該重新找回一個優秀男人所應具有的成熟價值觀。
策劃/《商界時尚》編輯部 執行/茍德平 錢玉婷
這是一個劇烈變化的轉型時代。
如果說改革開放的這30年,是國家意義上的進步與學習,那么未來30年,方向則握在每個中國男人的手里:是繼續沉淪于世俗意義上的物質成功,“獨富其身”,做精神和人格上的犬儒,還是從自我做起,擁抱成熟的價值觀,走向精神上的高貴?

殊途不可能同歸。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小到家庭,大到企業、社會、國家,男人依然擁有更強的權勢和影響力,是丈夫、是父親、是家庭的頂梁柱,是單位的中堅,是社會的強勢力量,是國家的希望和未來。
30年來,我們以百廢重興、萬物復蘇的姿態,生機勃發地創造了人類脫貧和致富史上的一個奇跡,可是,我們也面對傳統撕裂、誠信缺失、道德危機的社會現象。
當傳統價值出現危機,道德信仰缺位的時候,我們不得不尋找對個體生命來說更有借鑒意義的人性基因。
放眼世界,那些作為優秀男性的紳士基因并非不可發現:彬彬有禮、忠于愛情、維護信用、積極向上、樂于運動和富于冒險的精神、寬容與愛心……
只有當我們擁有了這些在時間長河中凝練成的所有優秀男性的共通價值,我們才可能在世俗的財富標尺之外,找回中國男人應當擁有的光榮和驕傲,找回一個優秀男人所應具有的理想人格模型。
西方人的“契約”精神,認為人與人之間與生俱來的天分和財富是不平等的,但是可以用道德上和法律上的平等來取而代之。從而讓在最初狀態不平等的個人,在社會規范和法律權利上擁有完全的平等。
契約精神:紳士基因第一要義
在美國紐約哈德遜河畔,美國十八屆總統格蘭特陵墓不到一百米處,還有一座孩子的墓。在墓旁的一塊木牌上記載著這樣一個故事:
1797年7月15日,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不幸墜崖身亡,孩子的父親悲痛欲絕,便在懸崖落水處給孩子修建了一座墳墓。后因家道衰落,這位父親不得不轉讓這片土地,他對新主人提出了一個特殊要求:把孩子墓地作為土地的一部分永遠保留。新主人同意了這個條件并把它寫進了契約。一百年過去后,這片土地輾轉賣了許多次,但孩子的墳墓仍然在那里。

1897年,這塊地被選為總統格蘭特將軍的陵園,而孩子的墓地依然被完整地保留了下來,成了格蘭特陵墓的鄰居。又一個一百年過去了,1997年7月,格蘭特將軍陵墓建成一百周年時,當時的紐約市長來到這里,在緬懷格蘭特將軍的同時,重新修整了孩子的墳墓,并親自撰寫了孩子墓地的故事,讓它世世代代流傳下去。那份延續了兩百年的契約揭示了一個簡單的道理:承諾了,就一定要做到。
這種“契約”精神孕育了西方人的“誠信”觀念,是今日西方憲政、民主和法治的前提和基礎,也是理解西方社會、政治和法律的鑰匙。這種精神,是西方人在一代代的商業文明中所孕育出來。
可是在中國,更崇尚的是“聰明”而非誠信,盡管早有“尾生抱柱”的故事,也只是君子修身的一種自我省視,倒是善于利于規則的漏洞這點上,中國人做得相當出色。正因這種崇尚“聰明”的社會風氣,使得人與人之間的關系被敗壞,所有人都生活在一種不安全感之中,大家不守規則、互相欺騙的結果是進一步加劇了不安全感,于是進入惡性循環。這種互不信任的最明顯表現就是彼此防范。城市樓房里家家戶戶都有的防盜門、防盜窗,遍地都是的高高的圍墻,盡管如此,我們依然活得并不安全。
個人在世俗的生活里拼命地工作,拼命地積累財富,假如都是為了榮耀上帝而做,那就一不能吃喝嫖賭,二不能坑蒙拐騙,三不能敷衍塞責,四還得講究效率,完全徹底地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世俗的職業與個人的奮斗,便具有了神圣的意義。
公平敬業:新老紳士的共通價值
西方是高度商業化的社會,從某種意義說,勞動力、人才也具有商品性質。在他們看來,自己所從事的工作,是個人的選擇,是意愿的實現;做好分內的工作,是天經地義的事。如果不想干了,或干不好了,就應當辭職,再追求新的目標。
不論什么樣的情況,他們都能臨危不懼,奮勇向前,甚至有時以身殉職。就連各單位的門衛、傳達,也是盡職盡責,一絲不茍,決不會馬馬虎虎坐在那里聊天、抽煙、混飯吃。住戶需要修理什么,只要寫個字條,放到門廳的服務處,一兩個小時以內,修理工即可來到。不需寒喧,更不要招待,他便立即投入工作。修完之后,讓你試用,讓你挑毛病。在你完全滿意之后,他便笑著向你告別。
美國標準石油公司的第二任董事長阿基勃特,就是敬業成功的一個縮影。開始時阿基勃特只是個小職員,并沒有引起人們的特別注意,但他的敬業精神特別強,處處注意維護和宣傳企業的聲譽。在遠行住旅館時總不忘記在自己簽名的下方寫上“每桶四美元的標準石油”字樣,在給親友寫信時,甚至在打收條時也不例外,簽名后總不忘記寫那幾個字。為此,同事們都叫他“每桶四美元”。這事被公司的董事長洛克菲勒知道了,他邀請阿基勃特共進晚餐,并號召公司職員向他學習,后來,阿基勃特成為標準石油公司的第二任董事長。

這種敬業是帶有普遍性的。他們不認為可以用其它的態度和方法來對待自己的工作。所以,我們經常能看到拒絕高薪的“一美元議長”、“一美元市長”等等,他們只象征性地一年領取一美元的薪水。但他們干得很歡,很帶勁,因為那個職位、那份工作是他們最理想的,最樂意干的。在他們看來,“自我實現”比物質利益更高、更重要。
曾經有國內的代表團到德國研修,訪問柏林市政府的頭天夜里,下了場大雪,積雪足有半人深。早晨起來,大家想訪問計劃肯定會被取消。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接他們的汽車已等在了樓下。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四十多公里長的路途上,積雪也早清除得千干凈凈。隨行的導游介紹說,德國每個部門、每個公職人員的職責都很明確,是誰的職責,誰就會主動認真地做好應做的事情,像掃雪這樣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大張旗鼓地號召、組織。
也許有人會認為,這完全是市場經濟競爭法則作用的結果。然而,同樣采取了市場經濟競爭法則的中國,卻沒能有這種深入人心的敬業精神,其背景是我們對信仰的缺失。
西方人的慈善和愛心,來源于宗教精神下的理念:即富人只是財富的社會管理人。這也就是說,在法律上,財富是私有的,但在道德和價值層面,超過生活需要的財富就是社會的。 “你可以隨心所欲地聚斂財富。你可以擁有極多的財產。只有一個條件。你必須有所回饋,而且必須有人注意到你這樣做。”
慈善與愛:紳士階層第一密碼
我們的傳統里從來不缺少慈善與愛心,在傳統的儒家倫理下,要我們愛父母、愛兄弟、愛朋友、愛鄰里,并且以從對他人的愛中實現自己的價值與意義,作為現世的人生追求。但是,我們的這種仁愛親親的觀念,從來都是局限于親朋好友的范圍,沒有擴大到對社會成員的博愛,施予每一個生命。

相比我們,西方社會的確是個很講“愛心”的社會,現代的國際紅十字協會以及各種各樣的慈善機構、數量龐大的義工足以說明這一點。在慈善基金會最發達的美國,各種基金會的數量超過了8萬個,而在互濟傳統深厚的西歐各國,每國的基金會也在一萬個以上。即使在經濟不景氣的2007年,美國的各個基金會也總共捐出了430億美元的公益基金,比2006年的390億整整多出了40億美元。除了給錢,西方人還會貢獻大量時間做義工,幫助社會需要的公益事業,義工服務的項目形式也是種類繁多,包括幫助病人、殘疾人和照顧孤寡老人;教育貧困兒童識字;為貧困家庭的人檢查和防治疾病,為他們補習文化課和科學知識;幫助酗酒和吸毒者戒酒癮毒癮;為兒童接種疫苗,修建城市花園以及照顧小孩、為兒童輔導體育等。以美國為例,除了本國的志愿者服務,還有數百萬人在發展中國家和貧窮地區工作和服務,美國有55%的成年人(大約8400萬人)參與義務工作,他們每年“捐獻”的時間,相當于九百萬人的全日制工作量,如果折合成工資則相當于2390億美元。
反觀我們,也許是因為多年物質的缺乏,我們還是一個發展中的國家。汶川地震,舉國同哀,一時愛心如潮,全體國人似乎突然間爆發了無窮的愛心,可是細想之下,這場地震的爆發,只是更大范圍和更深層次地激發了人們對于這種自我完成的需求,但還遠沒有上升到“非自我需求的善行”的地步。
震后災區孤兒的收養,報名者如潮,可是,表面的熱潮下,你會看到真實的景像:除了災區孤兒,全國有數以萬計的孤兒需要被收養,他們同樣該擁有人們的愛心,可是,每年收養這些孤兒數量最多的,不是我們自己,而是外國人。我們自己去收養時,總會提出苛刻的條件,不要殘疾,多少歲以下,是一種居高臨下挑揀的態度,從來不愿意收養殘疾孩子的事實,天然地佐證了我們愛心的匱乏。
有一部美國紀錄片,叫《我的至親骨肉》,講述一個婦女收養若干個殘疾孩子的故事。故事里,有兩個雙腿高位截肢的小女孩,每天自己推著輪椅出門,校車司機在她家門口放下升降梯把輪椅接上去。在學校,她們基本上不用依賴別人就可以自己處理上廁所等問題,她們甚至還和全班其他同學一起,快樂地揮舞旗幟做旗操表演。這些情景,遠不是今日的中國人可能想象的,我們現有的基礎設施和觀念,絲毫不能給殘疾人提供一個可以充分參與社會生活、不依賴他人而獨立生存,在人群中獲得自信尊嚴以及充分幸福感的機會。
讓每個人都有尊嚴生活的權利,才是一個有愛心的社會。
西方人的家庭生活觀與中國人有著極大的不同。他們的觀念,是建立在對個人自由的發展之上,依靠“愛”來維持,而不同于中國人的“忠孝禮儀”。
家庭第一:主流紳士人生信條
在西方社會,主流人群的觀點永遠是家庭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當工作和家庭發生嚴重沖突的時候,讓位的都會是工作。而在中國,自古就有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偉大榜樣,主流思想宣揚的從來是先國后家、先公后私的意識,違反者便會被認為是自私自利,缺乏高尚的道德情操。
和平素人們對西方人開放的印象不同,西方男人對婚姻、家庭、情侶間的忠誠是非常看重的,他們在結婚之前可以試婚,可以同居,也常常會有一夜情。但是一旦結婚的話,就是非常嚴肅和認真的,大多數男人不會與妻子以外的女人發生性關系,無論對家庭、對愛人、對孩子都有很強的責任感。
把家庭生活放在人生的頭一位,這簡直是西方男人的人生信條。2007年在華盛頓舉行的G7財長會議上,會議主角之一的德國財政部長施泰因布呂克(Peer Steinbrück)為了陪家人去非洲度假,甚至缺席會議,面對媒體的質問,德國財政部發言人的回答是:“人們以這種誹謗性的語言來談論這件事,我感到很悲哀。此次度假很早以前就計劃好了,這是財長對家人的承諾。”政治家如此,體育明星也不例外,有一次,火箭隊的頭號球手麥迪在火箭對爵士的比賽中途突然退場,致使火箭隊敗北。麥迪中途離開的原因是他的未婚妻哈里斯腹痛難忍,被送往醫院生產,他們的兒子即將誕生。雖然麥迪知道自己對球隊無比重要,他的離開很可能讓火箭輸掉一場勝利,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離開。家庭永遠都是第一位,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指責麥迪。
與他們相比,中國男人的確沒有那么注重家庭,或者說,我們對家庭的重視,早已異化,變成了另外的追求。西方人評判中國男人的家庭觀或許有一些偏頗,但也不是一點沒有道理:
“無論在海外還是在中國,中國人的確很勤奮,中國人在海外也能比當地人積蓄更多的錢財,但我不認為這是中國人有經商的天賦,而是你們比我們更節儉,更能省,是通過降低生活標準來完成的金錢積累。你們平時很少上酒吧,周末也很少度假,甚至周末或假期都不休息。”
“你們會沒日沒夜的工作,把孩子都交給老人照管,除了關心孩子的學習成績外,你們忙得很少和孩子一起玩,我是說那種不帶功利的玩,不讓孩子非得學會什么的純粹的玩。圣誕節不帶著孩子去海灘,因為你們會覺得這個時候的機票、賓館都貴,不如趁這個時候做點生意賺更多的錢。所以,你們華人的孩子盡管學業上很優秀,但他們總是覺得和當地人比起來,父母更關心的是家庭的金錢收入、他們的學習分數,而不是他們的快樂。”
“是的,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們中國人愛說這是為了孩子,為了下一代多掙些錢,但每一代都說自己賺錢是為了下一代,那么究竟哪一代會真正地使用這筆錢?生命是那么短暫,你們借口為了家庭的未來,而在現在就犧牲了家庭,我不知道這個帳是怎么算過來的,怎么還能體現你們自己很自豪的家庭觀念。”
“你們為了工作,可以忍受長時間的夫妻分離,要在我們眼中,夫妻不在一起三個月以上,基本上就該考慮辦離婚了。所以我們被派到海外來,就一定是全家一起來,我的妻子、孩子都搬來。他們要是不愿意來,我就不可能接受這項工作,家庭比工作更重要。我在中國甚至聽說過你們的上一輩人甚至有夫妻幾十年都分在兩個地方的,到了退休的時候才能生活在一起。我知道有很多在異地工作的中國人,他們甚至只能一年回家一次,都說是為了家庭在掙錢,可這樣的錢再多,又有什么意義呢?這太殘酷了。難道你們就不會為了家庭放棄工作嗎?工作也還可以再找呀。”
對西方男人來說,紳士和君子是一種骨子里的風度,是一種融進無數細節的習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自我認同……
君子風范:現代紳士自我認同
紳士一詞,就是西方男人們的死穴。被人,特別是被女人指不像紳士,對他們來說,約等于個人品行被判死刑。
不過今日的紳士作派,已經不再是像約翰·莫根那樣,去處理一根香蕉時,得把香蕉“橫放在盤子上,用刀叉先將它的兩頭切去,然后再橫向剖開香蕉皮,其后才將香蕉切成小塊,優雅地送入口中”。或是在二戰中,德軍空襲倫敦時炸掉了公共圖書館的屋頂,而紳士的書迷們照樣衣著整齊地在瓦礫堆中翻閱書籍。
現代紳士的集中體現,是對女性發自內心的尊重和禮讓。比如德國的男人從小就被鼓勵坐著小便,這樣做就是出于衛生考慮,生怕弄臟座圈,影響了女士。男人們還能幫女人生孩子,和妻子一道去上孕婦課,并且能在太太分娩時鎮靜地幫助她把因陣痛而忘得一干二凈的呼吸操恢復過來。
西方男人們還有種君子風度,在無紅綠燈的路口,行人要想過馬路。那些司機肯定會停下來讓行人先過,用眼睛的余光看看,肯定是男士駕車的較多。特別是女士過馬路時,男司機是百分之百停車讓道,所以有經驗的人說,最安全的行走方式,是跟在女人身后走。
西方男人對女士的寬容體諒也令世人羨慕不已,不論是乘公交車還是地鐵,不論是進商場還是進超市,不論是購影視票還是進餐,不論是進電梯還是進房間,男人從來不夾塞,總是規規矩矩地排隊,或讓女人先行一步。如果是女士夾塞,她們從來不會遭到男人的指責,倒是對夾塞的男人就會受到愛管閑事或敢說敢管的其他男同胞的指責。這種風度的最好體現,是今年發生在英國赫爾市的一幕:多部提款機日前出現異常“錯亂行為”——取一贈一,雙倍吐錢。得到消息的當地居民呼朋喚友,蜂擁而至,迅速將錢提取一空。雖然人們極其興奮,但沒有出現爭搶現象,大家井井有條地排隊,長龍排到了馬路上,人數一度達到上百人。
在美國,紐約的一個社會調查機構曾專門向男性市民做了一次問卷調查:當妻子獨自遭遇色狼而無力反抗的時候,你是希望她堅決抗拒呢,還是希望她屈從?有97%的人回答,希望她屈從。為什么?他們的回答是:生命對于妻子只有一次。中國人會如何去思考這個問題,我們是可想而知的。
在西方,自信意味著社會理解以及對每個人的生活選擇的尊重,不會試圖用高薪去讓一個自命清高的教授下海,用博士學位去讓一個講求實惠的藍領汗顏,用奔馳去讓一輛招搖過市的舊車愧退,用華屋去讓一位與世無爭的高鄰氣短……
自信樂觀:永恒的紳士基因
在中國,成功已經成了一劑毒藥,幸福只以貧富劃分,價格觀統一以金錢衡量。而在西方,高薪、華屋、名車的群眾號召力沒有在中國這樣的新富國家那樣大。到了西方的一些中國新貴們,很快就發現他們身邊少了一份熟悉的羨慕,便多了一份失落。于是,他們隨時分發印有董事長頭銜的名片,但并不管用。又于是,一擲千金,買下華屋名車。可氣的是,竟然連那些居斗室,開破車的美國人也巋然不動,不肯景仰擦身而過的奔馳老總。當然更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袖口或領口的名牌。
很多西方人身為藍領階層,也是心滿意足。當你出入豪華賓館時,為你叫車的男孩不卑不亢,禮貌周到,你會感到他的自信。千千萬萬的西方男人按照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了職業,選擇了生活的各個方面,也活出了一份自信。于是,讓那些在本國高高在上的貴人們出了國門就傲氣頓失。一個訪美的官員曾講:“我在國內時別人見我就點頭哈腰,可是在這邊連撿破爛的人腰板都挺得直直的。”是的,當個人不能威風時,整個民族就可以威風了。
一位到美國赴教的中國教授,隔壁鄰居是一家墨西哥人,每天見面都打招呼。聊天時老墨中氣十足,沒什么文化,但神色之間透出對生活相當滿足的自信。教授想,這墨西哥人雖沒有文化,敢跟我大教授談笑風生,想來也是生意上有成之輩。結果不然,他根本沒有工作,全靠五個小孩的政府補助過活,每人每月幾百元錢,還有食品券。這位教授后來很感慨地講,恐怕總統來了,這墨西哥人也不會腿軟,職業和收入并不是讓人自信的根本。
在西方,這種自信意味著社會理解和對每個人的生活選擇的尊重,不會試圖用高薪去讓一個自命清高的教授下海,用博士學位去讓一個講求實惠的藍領汗顏,用奔馳去讓一輛招搖過市的舊車愧退,用華屋去讓一位與世無爭的高鄰氣短。
知道嗎?比爾#8226;蓋茨曾想參加哈佛的同班聚會,被有些同學拒絕了。是的,你蓋茨選擇了中途退學,跟同學沒多大關系,那何苦聚會呢。選擇了在哈佛畢業的同學,未必都選擇了向金錢屈膝。
這就是自信:不再以他人的價值取向為自己的成功標準,幸福不分貧富,自信不依賴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