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孫海晨是一位以畫馬而著稱的蒙古族畫家。在經過數十年草原生活的錘煉之后, 幾年前來到北京定居下來。他所創作的蒙古馬也以其嚴謹的造型和飄逸的畫風引起了人們的極大關注。
他是在中國畫領域的探索中依靠深厚的生活積淀,腳踏實地不懈努力最終脫穎而出的畫家。在他的藝術生涯中,他經歷了從牧馬,愛馬,了解馬,與馬交友,直至畫馬的全過程。在茫茫的蘇尼特大草原上,蒙古馬是他難舍難分的摯友,陪伴著他度過了難忘的歲月。他忘不了驅趕著上千匹駿馬如滾滾洪流般馳騁在草原上的那種震撼;他和蒙古馬生死相依的經歷讓他刻骨銘心。在多少次嚴寒的暴風雪中,他都在幾近絕望的迷途之際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給了他心愛的乘馬。從那時起,蒙古馬即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時至今日,蒙古馬仍不時地走進他的夢境。蒙古馬在他的心目中具有了不可取代的的地位,那是一種難以割舍的情緣,這種情緣驅使他拿起了畫筆。蒙古馬——他心中的神,陪伴著他走過草原的風雨,走進畫壇,一步步走上了成功之路。
孫海晨的繪畫之路是一條充滿艱辛的漫長旅程。那個特殊的年代,命運使他身處交通、信息極為閉塞的偏僻草原上。是信念和那種對生活的愛使他始終保持著一種旺盛的精神狀態。他在草原生活近三十年,一直堅持寫生,畫了大量的速寫。他堅持著中國畫的習作和創作,不斷發表作品。他工筆、寫意兼顧,這種雙管齊下的創作方式相互促進,使他的繪畫語言更加細膩和豐富。同時,他還出版過幾本草原題材的連環畫,他在這些創作中,分別運用了中國畫線描、鋼筆素描等不同的造型手法,探索著不同的表現手段。另外,草原上一年一度的那達幕盛會上都有他的巨幅油畫展示,畫面上蒙古馬幾乎和真馬一樣大小,這對他來說又是一個難得的鍛煉機會。此外,他也嘗試過用雕塑創作過蒙古馬。一個畫家運用如此多的造型手段來塑造蒙古馬,不能不說是一個近乎全面的鍛煉,這一切都為他今日的成功奠定了牢固的基礎。
經過這種長期的積累之后,他來到了北京這個大舞臺。在這里他眼界大開,他的創作從觀念、技巧和思路上躍上了一個新的臺階。他經歷了漫長的面壁修煉之途,在這里完成了他藝術人生道路上的重大轉折和飛躍,他的創作也為之面目一新。
仔細品讀他的作品,我們可以感受到畫家深層次的藝術追求和造詣。從他扎實的造型功力和嫻熟的筆墨技巧中,你可以感受到他對中國畫筆墨傳統的繼承和發展。他作畫以線立骨并極力追求和突出墨色的獨特韻味和表現手段,他把中國畫的寶貴傳統都堅定的繼承了下來。從他的作品中,同時也體現出了他在學院中對造型藝術的嚴格訓練,體現出幾十年如一日對傳統寫實畫風的不懈追求。所以他筆下的蒙古馬是中國畫的傳統筆墨與嚴謹的素描關系、色彩關系有機結合的藝術作品。他經過長期的錘煉和不斷完善,造就了自己的風格,形成了嚴謹而洗練,清新而飄逸的畫風。我們欣賞孫海晨的作品,你會看到,他的畫展現了一種大雅之美。這種美體現在他的畫內涵豐富,意境深遠,格調高雅,體現在他的筆下功夫。他以書法筆意入畫,沉穩而靈動、灑脫而洗練的用筆體現了作者對造型的把握能力和對形式美的追求,在飄逸的線條中顯示出畫家深厚的傳統筆墨功力和藝術底蘊。同時,他不斷的從現代繪畫藝術中汲取養分,豐富自己的創作,體現了他對繪畫的現代感和形式美的深層探索和不懈追求。近年來他偏愛用仿古色宣做畫,畫面上以墨色為主,色為輔,適當施以宿墨,干濕濃淡揮灑之間,墨之韻味躍然紙上。關鍵之處略施白粉,恰到好處的用色如畫龍點睛一般,畫面格調高古,體現出作者獨到的匠心。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馬頭系列》組畫,畫家用肖象畫的形式來為蒙古馬傳神寫照,應該說這是一種前無古人的全新探索。在這里,我們看到畫家對蒙古馬這一創作題材做了更深層次的發掘,畫中的蒙古馬似乎在對你傾訴,讓你感到一種心靈的震撼。當你面對他的作品怦然心動的時侯,你才會體會到他筆下蒙古馬的魅力所在。
通過他的作品,我們可以感覺到他是一位有責任感、有事業心的畫家。他的作品體現了對生活真摯的愛,對藝術真諦的追求,他在追求一種至善之美。他為讀者獻出了他精心制作的作品,這里有他對蒙古馬依依不舍的眷戀和濃濃的情誼,那是他心靈的寄托,他把他心中最完美的蒙古馬獻給了讀者。
做為一個畫家,他義無反顧的選擇了一條真誠的去表現生活,真誠的去表達心靈的藝術道路。他和蒙古馬那段難忘的經歷成為了他一生取之不盡的創作源泉。他深愛著他的蒙古馬,它們就在他的心中,呼之欲出。當一位畫家用畫筆來描繪他心中的至愛時,我們對“傳神”二字就不再難理解,他有感而發,所以作品才具有感人的魅力。他幾十年來潛心創作,不斷充實自己,他非常扎實的造型基礎使他畫起畫來駕輕就熟,得心應手。他從草原來到北京,為自己選擇了一個更大的舞臺。他揚己之長,選擇了一條適合自己的路。可以說,他是“騎”著他心愛的蒙古馬從茫茫的蘇尼特大草原走進北京,走進了中國畫壇的。
他時常提起在草原上的孤獨和寂寞,這種孤獨陪伴了他太長的時間,他真的是很不易,正是這一點令我對他關注。這幾年,他經常會抱來一卷畫,征求我的意見。每次看到他的畫,都讓我覺得他在不斷進步。做為同學,我會無一保留的向他提出我的看法。而有一條建議,他盡管一再說要改,卻始終沒有太大改進。那就是他畫的蒙古漢子不夠粗獷、驃悍。但中國人講畫如其人,文質彬彬的他已在不經意中把自己畫上了畫面,這怕是很難改變的了。他說,他畫的就是他的生活、他的經歷。那么,畫中的牧馬人,不就是他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