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現在你把自己定位于攝影師還是導演?
張黎:我雙棲吧(笑)。攝影有影像構成的樂趣、技術掌控的樂趣。比如拍《赤壁》時,你替吳宇森完成他的想法,你比別人完成得好,這種認可挺自豪的。當導演則是滿足一種表達欲,是對有些題材有話想說。
《綜藝》:是否攝影出身的導演對畫面要求會更苛刻?
張黎:其實我們這些攝影出身的導演對影像的要求都是一些最基本的要求。攝影師無非是通過三種元素來完成畫面表達:形、光、色。形就是逼真、精致的制景;光是通過光線來建構;色就是顏色。
《綜藝》:攝影師和導演,對一部片子的闡釋有何不同?
張黎:攝影是導演的工具之一,導演是用自己的鏡頭語言來翻譯劇本。做攝影時更重要是跟導演溝通,需要知道導演到底要什么(畫面),做導演時則需要告訴攝影我要什么(畫面)。
《綜藝》:你執導的作品歷史題材、軍事題材居多,是否因為你有英雄主義情節?
張黎:其實每個男人生命體驗的極限就是戰爭,這些題材可以表達出內心更加激烈的情感。拍歷史題材可能也是考慮到歷史離現實遠一些。但這些并不是我的個人偏好,我也愿意嘗試當代題材,曾經有人給過一部反映當今醫療改革的劇本,但后來發現要想拍得深刻很難,就放棄了。
《綜藝》:最近,你在電視劇方面有哪些計劃?
張黎:一個是由湖南電視臺報備的《孔子》,30集或者40集,預計投資120-150萬元/集,這將是我導演的片子中投資最大的一部,目前正在等待審批。北大教授李零曾寫過“去圣乃得真孔子”,這部戲更多是想還原一個真實的孔子。明年規劃拍《曹操》,這部戲的編劇是關山、策劃是易中天。其實從2004年起我就和易中天在規劃這部戲,易中天要求不能用《三國演義》的一個字,要還原曹操一個本來面目。
《綜藝》:有沒有考慮過當電影導演?
張黎:其實我挺會拍電影的,而且我儲備了很多電影題材。比如在紅軍第四次和第五次反圍剿之間,一群農村少年如何成長為紅軍“旗手”的故事。再比如以吉爾吉斯作家艾特瑪托夫的《成吉思汗的白云》為母本的戲,二戰時期幾千名中國礦工在異國的土地上,不知投降為何物,全部戰死無一生還,是一個非常感動的故事,我連開頭和結尾都想好了。另外,我也很想拍一些無厘頭式的電影,因為我這人生性就是一個嘻嘻哈哈的人?,F在要等時機、等投資。
《綜藝》:你更喜歡拍電視劇還是電影?
張黎:一半一半吧。雖然與電影相比,電視劇會被認為難登大雅之堂,但電視劇我特別喜歡,因為要想說清楚一件事,只有電視劇這樣的篇幅才有利。而且電視劇播出時間長、重播率高,容易被觀眾熟知。但是拍電視劇工作量太大,累的程度很難用語言描述。《人間正道是滄桑》50集,我們拍了4個月零9天,拍攝期間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完全是咬牙堅持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