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0年的文化坐標,我們身在何處?川流不息的文化長河,誰能指點迷津?探訪歷史往往是通向未來的捷徑。面對現實,常常要追問文化的起因。關注變化中的中國。”在《文化訪談錄》的片頭中,該節目制片人、主持人馬東這樣闡釋節目的創作理念。
北京師范大學藝術與傳媒學院教授張同道如是評價:在一個經濟中心的時代,《文化訪談錄》致力于文化傳播,表現出了可貴的堅持品質與傳播藝術。
雖說在娛樂甚囂塵上的現在,電視媒體需要憑借一些文化類節目樹立自己的高端形象,一些很少看電視的知識分子觀眾或許會因此找到開機的理由。但是由于央視綜藝頻道(CCTV-3)以歌舞、曲藝類節目見長,不少收看訪談類節目、文化類節目的忠誠觀眾會更愿意鎖定央視科教頻道(CCTV-10)。在這樣的收視慣性下,這類節目要想在CCTV-3獲得較高的持續關注似乎難度不小,曾經的《倪萍訪談錄》、《文化視點》最后都因為曲高和寡黯然收場,2004年新生的《文化訪談錄》如何擺脫“吃力不討好”的局面?
“電視是做給全體觀眾看的。”該節目制片人馬東說,文化是一個大詞,也是一些小事,只有從身邊的小事切入,才能匯聚成大的文化。作為欄目制片人,馬東從不把《文化訪談錄》的目標觀眾鎖定為哪類細分的人群,也不把選題局限于具體的條條框框之中,而是在承擔必要的文化宣傳任務之外,盡量發揮團隊每一個編導的創作自主性。“我關注的恰恰是哪些內容應該去涉及,如果該做的沒做,我會感覺非常遺憾。”在這樣的理念下,《文化訪談錄》自開播之日起就強調遵循“百姓視角、文化情懷”的節目訴求,以一種平等的對話心態對大家關注的文化焦點進行深度訪談與探討,試圖在平穩、低調中慢慢引導文化的健康發展。
文化批評也是《文化訪談錄》的一個亮點。比如早期的節目,曾經鮮明地指出“算命大師”巨天中與作家賈平凹傳播迷信。比如讓暢銷書作家郭敬明解釋為何其所著《夢里花落知多少》與莊羽所著《圈里圈外》有那么多“相似”之處,追問他能否容忍文學中的借鑒和模仿等,以至于郭敬明在訪談現場一度出現情緒失控......除了這些尖銳的批評,《文化訪談錄》也在試圖傳遞一種理性、全面的思維方式。比如在2009年2月播出的《春晚的底牌》節目中,央視主持人董卿首次用\"感傷\"、\"感動\"、\"感悟\"三個字眼直面“春晚口誤”事件,該期節目以其寬容、放松的心態引導董卿、觀眾,所有人都可以盡快“翻過去這一篇”。
《文化訪談錄》主編胡雙表示,這檔節目雖然不回避尖銳的話題,但是不會為了批評而批評,而是盡量用一種比較理性的視角來關注文化事件,有時訪談嘉賓發表的觀點也可以幫助當事人理清思路,況且至今為止,并沒有一位當事人因為被批評發來起訴信。“當然,如果一個重大話題需要媒體表達立場、發出聲音,任何一個媒體都不會考慮批評是否會得罪人。”
制片人自述
這檔節目與其他訪談類節目的最大區別不是節目本身的區別,而是播出平臺的區別。《文化訪談錄》是中央電視臺目前為止惟一一檔文化類訪談節目,而且它是在綜藝頻道播出。在節目的選題、創作、改進過程中,我們首先要認清這個特殊性,堅持自己的定位,不能隨波逐流。在這個前提下,我們一直保持一種好奇心、新鮮的狀態,《文化訪談錄》開播四年多來,在節目形式上不斷尋求突破,包括特別節目、常規節目,經常收看我們節目的觀眾可能會發現,隔一陣兒節目就會呈現一個新花樣。
至于如何體現節目的深度、文化的厚重感,我認為電視本身就是一種通俗的傳播媒介,文化類節目要想做出深度難度特別大。因為深度其實是一個積累和磨煉的過程,你是什么深度就做什么深度的節目,如果刻意去追求所謂的深度,觀眾看上去就是裝。反過來,你把一檔文化類節目做淺了、通俗了、有意思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對具體的制作人而言,最好的創作方式就是認清自己的高度、真誠面對觀眾。
——馬東《文化訪談錄》制片人
評委點評
文化也許是最難“訪”最難“談”的,然而經過節目團隊的精心定位,在主持人舉重若輕的灑脫中,焦點、熱點和難點所引起的懸疑與關注,都靜靜地流向對文化價值的解析與認知。
——王甫中國廣播電視音像資料館副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