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國的報警經歷
說到911三個數字,中國人自然會聯想到恐怖事件,腦海中浮現出紐約世貿中心被飛機撞毀的情形。但是,如果和美國人提起911,他們首先想到的是“緊急救助電話號碼”——類似于咱們中國的110報警電話。我猜想,恐怖分子之所以選擇在 9月11日這一天重創美國,是否有意讓美國911安全應急系統難堪?
我在美國生活了一年,總共打過三次911電話,感覺效果都不如預期的好,有時甚至連警察的影子也見不著。第一次打電話求助,是因為在公園里受一只突然闖過來的大狗驚嚇,我的數碼相機落地屏幕破裂,而狗主人不愿意賠償,我希望警察來現場主持公道。接電話的小姐問了我所處的方位和電話號碼后說:“一會兒警察會和你聯系”,10分鐘后終于有人打電話問我怎么回事,我簡單描述了事情經過,對方就說“這事不屬于警察管,你應該到法院去告”。
第二次是我開車進一家醫院的停車場時,車子突然熄火停在了過道上,再也發動不起來。我打911請求警察前來幫忙把車移開,免得影響交通。但警察只是讓我把手機給停車場的工作人員接聽,后來還是其他人幫忙把車推到車位上。
最后一次打911,倒是把警察請來了,但警方的反應遠不如我們在警匪片中看到的那么神速。
我家原先住的是大學校園周邊的筒子樓公寓,一個樓道有30多套房,住的多半是亞洲人和黑人,其中以印度學生居多。印度學生的特點是晚睡晚起,一般到了晚上12點多從圖書館回來后才煮晚飯,然后吃飯、串門、聊天、聽音樂,或者干脆就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口和隔了幾間遠的同胞大聲說話,甚至突然發出尖叫聲。住在這種地方,與其說是在美國,還不如說是在“印度村”。
我向公寓經理反映過多次,經理除了找一些特別愛扎堆的印度學生談話外,還在樓道的門上貼了啟事:“請考慮你的鄰居,不要大聲喧嘩。如果繼續搔擾的話,我們就報警,有人可能將進監獄”。但沒安靜幾天,印度人又開始吵鬧,公寓經理建議我打911報警。起初,我礙于鄰里關系一直忍著。直到兩個月前的一個星期三深夜兩點半,隔壁的印度人還在開Party,我敲門提醒他們,可他們關上門后依然旁若無人,十幾人在房間里又唱又跳。我只好打911,然后走到樓道上用數碼相機把他們吵鬧的畫面和聲音錄下。過了半個小時,我再次撥打911,20分鐘后總算來了一位黑人警察,我把拍攝的錄像放在電腦上播放給他看。這時還在鬧的印度人被警察統統請到大堂去集中。據說警察給他們開了罰單,為此他們得上法庭。此后,樓道里太平多了,但我再也不想繼續和印度人為鄰,在租約結束后即搬出公寓,住到校外一個安靜的社區。
我問過一位在美國呆了10多年的中國朋友,為何我打911都不太靈,他告訴我,我所描述的情形都算不上“緊急”。“有一回,我3歲的孩子從凳子上摔下來,頭破血流,我打911報警,很快警車、救護車、消防車都來了,把孩子送到醫院搶救。”這位中國朋友說起往事,對美國911充滿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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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薩爾茨堡
走出阿爾卑斯山,我們的大巴車抵達了奧地利邊境的那座名城——薩爾茨堡。
對于乘大巴車旅游,導游小范自有他的一套戰略:有親有疏,有取有舍。有些城市只能一掠而過,比如眼前的薩爾茨堡,另一些城市則是游玩的重點,如下一站的維也納。雖然有“割愛”之嫌,但均衡地安排大家的體力,不失為明智之舉。
進了薩爾茨堡城,天下起了雨,致密的雨絲,細但來得急,不能不撐起傘。這種略帶些憂郁的天氣,很適合發些思古的悠情或者落花流水似的傷感。但是對于我們興高采烈,滿懷著想要探個究竟的好奇心來說,無疑是一種壓抑。幸好第一個參觀的地方是一個極美的花園,讓我們的心情舒展了不少。
米拉貝爾宮的宮殿不大,是一排白色的建筑,現為薩爾茨堡市政廳,如果你有心,會發現在電影《音樂之聲》的鏡頭中,它曾作為背景建筑出現過。宮殿前的花園非常漂亮,綠色鋪墊的草坪上,粉紅色的花帶編織成各種圖案,組成一個一個花壇。花壇的四周,立著幾十座希臘神話人物的塑像,雖已在風雨中經歷了兩百多年,依然神采飛揚。米拉貝爾原意是“美景”的意思,但是宮殿的歷史卻并不美。十七世紀,一位當地的大主教,作為神職人員,竟敢冒犯戒律,在眾目睽睽之下,為自己的情婦修了這座宮殿,叫做阿爾特宮。誰說西方人不在意這類事!眾怒之下,宮殿充公,成為大眾的花園,名字也改了。
從花園的正前向抬眼望去,市中心高高的山丘上矗立著古堡——霍亨薩爾茨堡。據說城堡從1077年動工,百年后才完工,它一直是大主教行政的地方,后來也做過兵營、監獄和糧倉。從外觀上看,灰白色的涂墻和筒狀的結構顯得平庸,更像是一座碉堡。但它居高臨下,有一副凜然難犯的威嚴。恐怕有這種感覺的不止我一人,還有作為薩爾茨堡故鄉人的莫扎特。
現在看到的薩爾茨堡市,到處都是莫扎特的足跡:1756年莫扎特出生時曾在大教堂(dom)接受了洗禮;莫扎特曾在圣彼得修道院首次演奏了他的C小調彌撒曲;莫扎特故居三樓臥室的窗戶上高掛著奧地利的國旗……可見薩爾茨堡人是多么熱愛莫扎特。
但是在莫扎特廣場,導游小范的講解給了我另外的思索。他說,莫扎特生前感到十分遺憾的一件事,是他的音樂沒有得到故鄉人的認可。待莫扎特成名以后,故鄉人為了彌補這種遺憾,決定為已故的莫扎特修一個廣場和紀念碑。莫扎特的妻子欣然接受了這份遲到的榮譽,遲暮中的她苦苦等待著廣場和紀念碑落成的那一天,終于在她離世后三個月廣場和紀念碑建好了。W地利皇帝還為紀念碑捐贈了大理石基座,大理石基座現保存在博物館里,我們看到塑像下的大理石是替代品……
回國后,總想知道當年莫扎特在故鄉發生了什么事。一次偶然買到一本德國人寫的《音樂簡史》,趕緊翻到莫扎特一章。書上說,當年莫扎特在故鄉時,大主教——“一位以羞辱手下的藝術家為樂的人”,因為知道莫扎特在維也納演出掙了一小筆額外收入大為光火,立刻把莫扎特的年薪從500元減到400元,還禁止他通過演出或教學補貼收入,不堪羞辱的莫扎特不得不揮淚告別家鄉,立言做千秋雄鬼死不還鄉。
耳邊響著莫扎特優美的小夜曲和他在臨終前平靜寫下的《安魂曲》,心里真想說些什么,最后,也只有一句:
唉,薩爾茨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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