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民歌①
敕勒川,陰山下②,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③。
天蒼蒼,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④。
[注釋]
①這是一首北朝時期西北少數民族的民歌,最早見錄于南朝宋郭茂債編的《樂府詩集》。
②敕勒:中國古代少數民族名,主要居住在蒙古草原一帶。敕勒川:敕勒族居住的平川。陰山:山名,在今內蒙古自治區北部。
③似:好像。穹廬:用氈布搭成的帳篷,即蒙古包。籠蓋:籠罩。
④見:通“現”,顯現。
[詩文故事]
南北朝的時候,東魏和西魏兩個國家經常打仗。有一次東魏的大將高歡帶領了十萬軍隊攻打西魏。高歡的士兵都是鮮卑族人,個個身強體壯,作戰勇敢,一直打到西魏重要關卡寒玉壁(今山西境內)。
寒玉壁的地勢十分險要,城墻又高又厚。高歡的鮮卑族大軍連續苦戰了五十天也沒能把它攻下,自己反而損失了七萬多人。高歡又氣又急,病倒在了軍營里。東魏的軍隊沒有高歡的指揮,無法繼續作戰,開始向自己的國家回撤。
西魏的統帥宇文泰知道了,一面派兵追趕,一面讓手下的人混到東魏的軍隊去造謠,說高歡已經病死了。東魏的不少士兵相信了這個謠言,紛紛從軍隊中逃走。高歡見自己的士兵越來越少,敵軍又越追越近,心里非常著急,帶病到軍營中視察鼓動將士們勇敢作戰、打擊敵人,可惜這個時候士兵們已經喪失了斗志,都想逃回家去,沒有人想打仗,高歡的鼓勵沒起什么作用。
后來,高歡想到了一個辦法。他把士兵們召集到一邊,讓一位老將軍唱歌給大家聽。這位老將軍明白高歡的意思,就唱起了他們家鄉的民歌《敕勒歌》。
隨著老將軍高昂的歌聲在軍營中響起,士兵們好像真的看到了自己家鄉的草原,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決心為了保衛家鄉與追兵血戰到底。高歡就借這個機會整頓了軍營紀律,提高了士兵們的斗志,終于率領將士們打敗了追兵,安全回到自己的國家。
(馬新云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