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在別人以狂歡來迎接造物主的時候,飯島愛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寓所里,警方說她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去多日。
我不愿意多想,昔日叱江湖的丁宇褲女王,AV界的頂級世界明星,是如何孤零零地走完自己人生的最后時刻的,當我們把她生前的煊赫和死后的冷清放在一起,我們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個由巧合構成的人情世界,更多的,我看到的是作為女人的悲愴和作為男人們的尷尬。
翻開簡歷,飯島愛的富有傳奇色彩的凄涼的一生,首先將我們的目光定格。那種對愛情的近乎癡狂的執著態度使她看上去原本只是一介平凡女子,和別人并無兩樣,但是她的遭遇卻向我們講述了一個絕對不平凡的故事。小時候遭受父親常年的家庭暴力、離家出走、初戀男友原來是個涉毒的癮君子、被男友的朋友輪奸,再次戀上的男友卻是個“午夜牛郎”,直到她已經成為知名的電視節目主持人,依舊被同居男友欺騙而墮胎……
對于愛情,她自始至終都近乎少女般的情懷。即使一次次被騙,被辱沒,周身充斥的除了背叛、自殺,似乎別無他物,但她仍對愛情忠貞如一,充滿了美好的憧憬和幻想。
但她更為人們廣泛關注的不是一個女人對于命運的不拋棄不放棄,而是那些所謂的風月影像。其實涉足Av界對于她本就是一個偶然,出于維生的不得已之舉,但這正好裝飾了廣大的青年人,尤其是青年男人的夜晚,使他們得以做完自己空虛的美夢。
飯島愛、蒼井空所代表的日本AV電影,或者更早的以李麗珍、葉子媚等為代表的香港三級片,曾在中國內地性教育匱乏的年代秘密擔當起啟蒙者的角色。就連李宗盛也說“我最近比較煩,我夢見和飯島愛共進晚餐,夢中的餐廳燈光太昏暗,我便尋不著那藍色的小藥丸。”
而當年為數眾多的男孩看著飯島愛的性愛片,從青澀走向成熟后,再把她塵封的寫真集丟棄在垃圾桶中,男人的尷尬就暴露無遺。當炙熱的欲望冷卻之后,他們習慣用鄙夷的態度面對剛剛給他歡愉的事物。就如渡邊淳一所說“女人的迷惘是在上床之前,男人則是結束之后。”
于是,壓抑住欲望,忘記青春,記住批判。于是,很多人打著批判的幌子,用下半身寫作。而另一些人說,我們不要下半身,我們要潔凈的世界。兩種力量交相輝映,前者以為自己得到了精神的超越,卻找不到生活中的平衡,后者壓抑住了無處宣泄的剩余精力,卻失去了對未來的憧憬。他們寧愿將自己禁錮起來,也不敢正視生活。
無疑,飯島愛敢于挑戰生活,也敢于反省自己,她將一個女人的多情,一個AV演員的膽量,一個主持人的睿智,一個焦點人物的圓通,集于一身,這就注定,她必須走在某一個風口浪尖,成為我們企圖接近而又必須保持距離的犧牲品。
或許一個飯島愛的死只是為我們增加了一個話題,但是這個話題太過悠長,當我們在人間為了一個根本沒有結果的辨題爭論不休的時候,但愿飯島愛到了天堂終于能夠得到一份沒有欲望的安寧吧!
編輯/凌 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