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多克:艱難時世
新聞集團主席兼執行總裁默多克為收購道瓊斯支付了50億美元,而該企業在去年只創造了1億美元的營業收入,現在看來,這個價格有點貴得嚇人。默多克一直拒絕談及此事。
作為傳統出版業大亨,同時也是21世紀多媒體巨頭的默多克,不得不面對一個令人沮喪的現實:他畢生鐘愛的報紙業,也就是新聞集團,已成為默氏企業發展的大累贅。如同業內的其它企業一樣,華爾街日報的廣告收入已出現大幅減少的態勢。近期,該公司發生了84億美元的賬面貶值,30億緣于報紙部門,其中也包括華爾街日報的出版商,道瓊斯公司。同時,新聞集團的股價在去年一年中暴跌三分之二,跌幅大大高于時代華納(Time Warner)和維亞康姆(Viacom)等媒體業同行。
眾所周知,默多克喜歡做他個人熱衷的生意,而不愿聽取專家的意見,比如收購道瓊斯。默多克根據本能和直覺進行判斷的經營風格曾經受到推崇。當他于2005年擊敗維亞康姆,以5.8億美元收購Myspace時,更是獲得眾多贊揚。但現在,從華爾街的角度來看,這已成為批判默多克的把柄。
正逢新聞集團處境況艱難之際,新聞集團總裁兼首席運營官彼得·徹寧(Peter Chernin)打算在今年夏季合同到期后離開公司。切寧現年57歲,12年來一直負責著新聞公司旗下福克斯電視和電影部門的工作,這是新聞集團內最大的部門之一。而默多克多次暗示,他尚沒有退休計劃,同時明確表示希望有朝一日將CEO一職讓給四個成年子女中的一個。外界認為,負責新聞集團亞洲和歐洲業務的詹姆斯·默多克(James Murdoch)的希望最大。
斯金格:索尼的救世主?

索尼公司表示,公司董事長兼首席執行長斯金格(Howard Stringer)從4月1日起還將兼任總裁一職,帶領公司實施改革舉措,其中包括整合旗下電子產品及游戲機業務。不過,回顧索尼公司長期發展旅程就會發現,曾經傾力打造出Walkman隨身聽這樣精美絕倫、人見人愛品牌的索尼公司,如今已經成為了又一家死氣沉沉的日本集團。在占其總收入80%的核心電器業務方面,索尼公司面臨著產品日益商品化的風險,同時遭遇了更靈活的低成本競爭對手的挑戰。過去八年時間,索尼公司已經七次未能實現最初收益目標。斯金格于2005年執掌索尼,此后開始實施公司業務重組──顯然成效寥寥。處在眼下這個十年來最嚴重的經濟衰退的中期,要指望他止住索尼的下滑勢頭,可能是要求過高了。
零年薪的馬明哲
中國平安的掌門人馬明哲,2008年中國“天價年薪”6600萬元的創造者,近日又為高管年薪創造了新紀錄——“零年薪”。平安一位內部人士認為,根據對2008年基本業務的判斷,如果不是富通事件的影響,平安的成績單本來還是不錯的。“富通投資的慘重損失使馬明哲深感痛心,公司高管層曾經就這事連開了幾天的閉門會議來反思。‘零年薪’的決定就是在這之后不久做出的。”富通事件出來后,平安內部還傳達了普通員工“不裁員、不減薪”的承諾。馬明哲在致全體員工的一封信中說,在海外折戟之后,將回歸主業和專注國內市場。此后,馬明哲帶領公司管理層經常通宵達旦討論五年規劃及業務發展計劃。
唐萬新重出江湖
德隆案宣判3年后,原德隆系實際控制人、被判8年刑期的唐萬新據傳“保外就醫”已有半年。一名接近唐萬新親屬的人士透露,在武漢蔡甸監獄服刑期間,唐萬新幫助監獄所屬服裝廠扭虧為盈,年盈利達到200萬元,有“立功”表現,后于去年8月北京奧運會期間“保外就醫”。早在2004年下半年,唐萬新在監視居住期間曾說:“只要保我一條命,10年以后出來我還是一條好漢!”這番言論曾被媒體多次引述。一位曾在原德隆系德恒證券供職的人士近日透露,唐萬新出獄后,已與部分舊部重新建立起聯系,可能會做一些戰略投資報告,但他本人主要是幕后指揮。金融人才走出監獄也有先例,但大都異常低調,不被媒體關注。2006年4月29日,在這起被稱作是建國以來最大的金融證券案件中,唐萬新被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以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操縱證券交易價格罪判處有期徒刑8年,并處40萬元罰款。德隆系三家核心企業亦受重罰:新疆德隆(集團)有限責任公司與德隆國際戰略投資有限公司被處以各50億元的巨額罰款,上海友聯管理研究中心有限公司被罰款3億元。
世界經濟復蘇取決于中美
中國經濟增長率2009年將會下跌。美國正處于嚴重的衰退之中。世界經濟要想復蘇,這兩個經濟發展的發動機必須合作,并成為20國集團的引擎。沒有“G2”(兩國集團)的強勁發展,20國集團就將會令人失望。
我們必須面對現實。引發全球廣泛收支不平衡的根本原因是結構性的:美國的過度消費和中國的過度儲蓄。對美國而言,消費熱是股市和房地產泡沫刺激產生的。同時還伴隨著美國儲蓄率的暴跌。對中國而言,儲蓄過剩是金融、公司和資源部門結構畸形的結果。
中國儲蓄率比其他國家高得多,高達國內生產總值的一半。但中國的家庭儲蓄僅約占國內生產總值的20%,來自企業部門大公司的儲蓄高得非比尋常。雇用著80%工人的中小公司獲得金融服務的機會非常小,因為中國的金融部門是由四大銀行主宰的,而它們主要服務于大公司。小企業缺乏獲得金融服務的渠道,制約了它們的發展,限制了就業并帶來了下調工資的壓力。實際上,中國金融結構的扭曲意味著,通過低收入和低利率,中國普通百姓和中小公司一直在補貼大公司和富人。
人民幣匯率調整并不是解決這些結構問題和由此引發的失衡的主要工具。實際上,中美經濟外交應該重點關注其它領域。
首先,兩國應該聯手防止全球陷于持續衰退之中。兩國都宣布了刺激計劃。美國再次依賴促進消費,而中國則再度將資金注入投資。雖然這是對眼前問題的自然反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美國必須增加儲蓄和投資,而中國則應該增加消費。
中國經濟刺激方案應該將重點關注使較窮的消費者獲得購買能力,建設服務業的“軟基礎設施”和發展“硬基礎設施”,以便減少制約增長的瓶頸(而這反過來將會促進生產力的提高)。中國還可以整頓因對資源定價過低而對環境造成的損害。
其次,中美戰略經濟對話應該重點關注如何減少兩國結構性的消費——儲蓄失衡的問題。美國必須使儲蓄和消費恢復平衡。它不應再回到最大限度使用信用卡,以肆無忌憚消費的日子。為了達到中國領導人建立“和諧社會”的目標,中國需要改進收入分配。
中國改革的下一階段應該是加強對社會保障權的保護,提高工資和服務部門的效率,并使資源定價和企業實現“綠色”——所有這一切可以促進消費和進口。中國尤其應該促進當地的銀行部門改進對中小企業的服務,其中包括借助小額信貸。它還應該打破寡頭賣主壟斷的局面,對競爭開放,如在電信行業。進一步放寬貿易和對服務業的投資,將使中國的市場更具競爭力和更多產,并將減少貿易摩擦。如果不增加進口,中國就將面臨只能通過忍痛大幅減少出口來進行調整的危險。
這樣的調整對于減少全球金融動蕩的風險大有幫助。雙方都有強烈的調整動機:美國是中國最大的出口目的地,中國則是美國國債最大的買家。兩國在經濟上的相互依存一目了然。
中美經濟的失衡問題只能逐步解決,不過這必須要得到解決。在美中兩國帶頭尋找當前解決辦法的時候,它們也正在去塑造明天的全球經濟。(世界銀行行長羅伯特·佐利克、世行首席經濟學家林毅夫)
去年犯的大錯誤
去年我犯下了一個主要的錯誤(也許更多,但這一個最突出):在沒有(盲從會產生反作用)其他任何人的促使下,我在油價接近頂峰時,買了大量的康可菲力普石油公司的股票,我絕沒有預見到去年下半年能源價格戲劇性的暴跌。我仍然認為石油在未來遠比現在的40.50美元會賣得更高,這機會是相當大的,但那時我可能已經死了。即使油價還會上漲,但我糟糕的買入時機還是多花了伯克希爾幾十億美元。

此外,我也犯了一些其他的現在已經認識到的錯誤。這些錯誤看起來比較小,但很遺憾的是,也都小不到哪里去。2008年,我花了2.44億美元買入了兩只在我看起來很便宜的愛爾蘭銀行的股票,到年底時,這些持股的市值僅剩下2700萬美元,損失了89%。此后,這兩只股票繼續下跌。喜歡打網球的人會把這稱為“非強迫的失誤”。
稱心的是,去年我花了145億美元買入了一些固定收益品種,包括箭牌、高盛和通用電氣,我們喜歡這些具備較高收益的承諾品,這使得投資變得不只是令人滿意。在這3次購買中,作為額外的獎勵,我們還獲得了大量的普通股。為了給這些大買賣撥備現款,我不得不賣掉了一些實際上更愿意持有的股票,主要是強生、寶潔和康可菲力普。可是,我曾經對你們和我自己保證在伯克希爾的經營中,一定要保留大量的現金。我們從不指望為明天的負債而得到陌生人的信托,當需要做出選擇的時候,我甚至不會用一晚上的睡眠去交換獲得額外收益的機會。
投資世界已經從對風險的低估走到了高估,這種變化并不小,鐘擺走完了非同尋常的弧線。從那些具備良好信用的市政和公司債獲取如今的收益,這在幾年前,還都是不可想象的。而政府發行的無風險短期債券和長期債券相比,微薄的收入好不到哪里去。當撰寫這10年的金融歷史時,想必會提到90年代的互聯網泡沫,2000年代的房地產泡沫,而2008年末美國國債泡沫也格外的不同尋常。
如果繼續長期保留等額的現金或者以現有的收益率持有長期政府公債可以肯定地說是一個可怕的策略,當金融風暴來臨時,持有這些投資品的人們此時也許會感覺不錯甚至有些沾沾自喜,當他們聽到時事評論員宣揚的“現金為王”時,更會使自己的判斷愈發根深蒂固,而無視那些美妙的現金收益接近于零,但最終你會發現購買力受到了侵蝕。
盲從并非投資的目標,實際上它會產生相反作用,它使大腦陷于僵化,無法接受新事物并對以往的結論做出反思。當心那些能夠獲得一致喝彩的投資行為,相反,偉大的行動開始遇到的卻往往是打呵欠。(沃倫·巴菲特,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董事長)
避免中國經濟出現W型態勢
亞洲金融危機之后,中國經濟在復蘇中經歷了起伏波折,出現W型復蘇。這一次,中國經濟如何避免類似的波折,實現V型增長,應該是兩會關注的最重要問題。
1997年,受亞洲金融危機影響,中國經濟明顯下滑。中國迅速出臺了大規模的刺激計劃,但是經濟在1998~1999年仍明顯下滑,在2000年有所改善之后,到2001年再次下滑,其后才恢復高速增長,這就是所謂的W型復蘇。
中國這一次面對的是全球危機,與1997年的區域型危機比較,外部形勢更嚴峻。中國政府刺激計劃規模空前,政策今年志在“保8”。但是,制定政策既要著眼于對今年增長的支持,更要有下一步穩定增長的考慮,否則已經增長的態勢也會出現翻轉。
首先,政府4萬億資金不能與民爭利。雖然政府投資規模史無前例,但是要穩定今明兩年的經濟增長,投資有效需求需要超過2008年的17萬億。如果不能充分調動民間投資意愿,4萬億政府投資,加上銀行今年新增貸款額度突破性增長到5萬億甚至6萬億,仍然與增長目標有距離。
其次,行業振興計劃需要新的增長元素。十大幸運列入振興規劃的產業,特別是其中的傳統行業,大部分都有產能過剩的問題。振興計劃都提到產業結構調整,雖然這也很重要,但是從產業規模的角度看,可能需要減少投資,而不是增加投資。要保持增長,產業的振興必須依靠新的增長元素——技術進步。但是行業振興計劃通過加大投入來推動當前經濟增長的“治標”意味還是比較明顯。
第三,銀行信貸要控制風險。銀行信貸連續激增,1月份更是創下1.62萬億的紀錄。短期內這么大規模的信貸,用于政策性項目貸款的可能性很大,配套項目信貸的風險、收益的評估是否審慎和嚴格值得注意。如果壞帳增加將嚴重影響銀行系統的健康運行,影響整體經濟的穩定運行。
最值得注意的是,要避免重投資輕消費的一貫傾向。亞洲金融危機后,中國經濟拯救計劃以投資為主要動力,不是以拉動最終消費為主要動力。基礎設施一次性投資較大,能創造當期的有效投資需求,但是基礎設施建設傳導到最終消費、創造有效消費需求需要幾年的時間。上次危機后中國經濟出現下滑——刺激——恢復——下滑——再刺激——再恢復的W型增長態勢,主要原因就在于此。 (左小蕾,銀河證券首席經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