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族艱難卓絕的抗日戰爭深深銘刻在人們的記憶里。然而,由滇緬公路、駝峰航線以及中印公路組成的運輸大通道,在一段時間里,支撐著中國抗日戰場全部戰備物資以及大后方的經濟供應,這并不廣為人知。
滇緬公路是指從云南省省會昆明到中緬邊界畹町的公路,全長950多公里。它是云南人民修筑的一條抗戰公路。是云南人民抗戰的歷史見證。這條被稱為“血線”的公路,一度是中國抗戰唯一的戰略物資運輸“生命線”。
如今,昔日的滇緬公路已建成云南最長的高速公路。撫今追昔,依然震撼人心!滇緬公路在抗日戰爭年代的作用和現在。今天講述滇緬公路上的惠通橋。
人們無法想象,沒有滇緬公路,中同抗戰的歷史將會如何書寫。它對于中華民族的生存是一條不折不扣的生命線。
滇緬公路修建之難,主要難在公路經過的80%路段是崇山峻嶺,而這其中有一半要通過堅硬的巖石地段。從1937年12月到1938年8月,20多萬中國民工,絕大部分是老人、婦女和孩子(青壯年大都已開赴中原參加抗戰),在滇西高原用最原始的工具敲碎石、挖土方,硬是在短短的9個月中筑成了一條長1000多公里的生命線,成為在日軍重重封鎖下中周唯一獲得盟國支援的通道。在西方人的眼中,這是一條“用手指摳出來的公路”,是“中國第二個像萬里長城一樣的奇跡”。
滇緬公路跨越了中國最湍急的河流;怒江和瀾滄江。橋梁專家受先人建造鐵索橋的啟發,決定建造能夠通行載重卡車的鋼索大橋。在1938年間,怒江和瀾滄江上一共架起了三座大型的鋼索大橋:惠通橋、呂淦橋和功果橋。這些橋成為滇緬公路上的咽喉,沒有它們,整個滇緬公路的暢通就無從談起。
惠通橋長120米、寬5米多,最高峰時每三分鐘便有一輛滿載物資的汽車過橋直奔昆明。1938年到1941年的3年多里,惠通橋屢被日機炸壞,可每次都能在最多3天內搶修復原,“炸不垮的惠通橋”聞名整個反法西斯世界。
1942年5月,日軍在占領緬北之后,長驅直入攻到中國云南怒江邊,踏上了數千里滇緬路的水上咽喉惠通橋。5月5日中午,當日軍第56師團裝甲車部隊開上橋時,江中幾聲沉悶的爆炸聲,中國遠征軍工兵總指揮馬崇六含汨下令炸橋。鋼索斷裂——為了守住這一水上咽喉,惠通橋悲壯地“自沉”了!
此后,惠通橋被重新修復,一直用到了70年代旁邊的紅旗大橋立起來后,才光榮“退休”被保護起來。在九曲回腸的怒江峽谷,鋼索斜拉結構的惠通老橋靜靜矗立著。橋梁的鋼索已經銹跡斑斑,橋板早已不見,兩邊接岸處已成懸空,雙塔依舊豎立在岸邊。
惠通橋悲壯地“自沉”了(1942年5月)。當時日軍切斷了滇緬公路這條盟軍和中國聯系的最后通道,一切物資運輸被迫中斷。太平洋戰爭爆發后,為了穩定亞洲戰場,時任美國總統的羅斯福下令:“不計任何代價,必須開通到中國的路線。”于是,駝峰空運誕生了。
這是一條艱險的空中通道:西起印度阿薩姆邦汀江,向東橫跨喜馬拉雅山脈、橫斷山、薩爾溫江、怒江,到達中國昆明巫家壩、羊街、云南驛等機場。航線全長800多公里,海拔在4500--5500米。當時受飛機性能的限制,飛行最高高度7000米,喜馬拉雅山脈和橫斷山脈起伏連綿,猶如駱駝的峰背,故而得名“駝峰航線”。1941—1945年,援助中國的物資8l%是由駝峰航線來完成的。
1946年,美國《時代》雜志第一期記載:“至戰爭結束,在全長520英里、寬50英里的航線上,飛機的殘骸七零八落地散落在陡峭的山崖上,而被稱為“鋁谷”。在天氣晴朗時,飛行員可以把這些閃閃發光的鋁片堆,作為航行的地標。”這就是中美飛行人員用鮮血和生命鋪設而成的“航標”。為了配合援救飛行員的行動,美國政府和當時的國民政府都做了深入的宣傳。國民政府向偏僻地段的山民們講述美國人金發碧眼的長相,讓大家一旦碰到失事飛行員,可以及時救助。當時幾乎每隔10公里就有一個小學,每個小學會安排一個會英語的老師,一旦發現迫降飛行員,可以及時通知縣政府,提供救助。2005年,滇緬抗戰博物館在云南省保山市藤沖縣開館,這是第一家由民間投資、收藏品來自民間的抗戰博物館。館址設在當年中國遠征軍20集團軍司令部的舊址,也就是如今騰沖縣和順鎮政府所在地。由于當年的舊房大部分保留完好,因此只在原來的基礎上本著修舊如舊的原則作了局部修復。
博物館的展品是收藏家段生馗先生20多年收集和保存的,有關于中國遠征軍、美英盟軍、民眾抗戰和繳獲日寇戰利品的文物近5萬件,其中有沾滿鮮血的日軍軍刀、毒氣彈、抗日軍民修筑公路的石碾子、日軍煮人用的汽油桶、慰安婦的用品等。
展覽以山河破碎、悲壯出征、淪陷歲月、劍掃風煙、日月重光五個部分,通過大量老照片、記錄片、史實資料、油畫、連環畫、文物等,真實再現了那段歷史。博物館門內有一件雕塑,雕塑的原形是當年美軍士兵用炮彈殼做成的和平鴿,體現了博物館的和平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