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清楚,只要你“戰”,輸的可能性永遠大于贏的可能性,所以決不輕易言戰。
昨夜夜讀兵書,讀到有兵家提出一個問題:孫子和吳起哪個厲害些?
這二人都是我自幼熟悉的人物,說誰比誰厲害,還真沒想過。一般老百姓都更熟悉孫子,因為有完整的《孫子兵法》傳世,但是對孫子的生平事跡,史書上卻幾乎沒有記載,可見他一生除了寫了本書,并沒有做出什么大事業。
吳起的故事就豐富多彩了,從魯國到魏國再到楚國,做出了連番大事業,留下了很多精彩的故事。但可惜的是,吳起的兵法卻沒有完整的流傳下來,只有殘存的六篇殘書。這大概是吳起在后世名氣不如孫子的原因吧。
對《華與華方法》影響最大的,主要是兩個人的思想,一是孫子的《孫子兵法》,二是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克勞塞維茨對我們的影響,主要是決戰思想,“所有的會戰,都是為了最后的決戰”。而孫子的影響更直接,《華與華方法》的所有思想,歸結為四個字的基本原則:贏了再打。這四個字,就來源于孫子“先勝而后戰”的思想。

孫子曰: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故善戰者,能為不可勝,不能使敵之必可勝。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為。
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余,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動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勝也。
見勝不過眾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戰勝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舉秋毫不為多力,見日月不為明目,聞雷霆不為聰耳。古之所謂善戰者,勝子易勝者也。故善戰者之勝也,無智名,無勇功,故其戰勝不忒;不忒者,其所指必勝,勝已敗者也。故善戰者,立于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是故勝兵先勝而后求戰,敗兵先戰而后求勝,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為勝敗之政,
兵法: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數,四曰稱,五曰勝。地生度,度生量,量生數,數生稱,稱生勝。故勝兵若以鎰稱銖,敗兵若以銖稱鎰。勝者之戰民也,若決積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
孫子說“勝可知而不可為”,信乎!當你面對一個新項目的上市。你能不能知勝敗呢?你發動的時候是不是“動于九天之上”,根本和競爭對手不在一個層面呢?如何創造“勝于易勝”呢?
企業經營的每一步都是投資,都是以巨大的金錢和機會成本去搏取未來,為了“知勝”我們用盡了一切手段,從市場調研到求簽問神,巨大的風險時刻懸在我們頭上,絕不可“戰中求勝”,要盡最大可能去“知勝”,然后用壓倒性的資源和可持續的結構去“勝中求戰”。這就是史玉柱常說的“試點要慢,鋪全國要快”吧。試點的“慢”過程是知勝的過程,鋪全國的“快”是“以鎰稱銖”,用最大資源搏取最大勝利。
我們必須清楚,只要你“戰”,輸的可能性永遠大于贏的可能性,對任何人來將都是這樣,所以絕不輕言戰斗,一定要盡可能的減少新的戰斗,而是用資源和結構去成長。這一點吳起殘缺的兵法里也有非常深刻的論述:
然戰勝易,守勝難。故曰:天下戰國五勝者禍,四勝者弊,三勝者霸,二勝者王,一勝者帝。是以數勝而得天下者稀,而亡者眾。
深刻啊!就憑這幾句,就絕不能說吳起比孫子差。企業經營者也要深深的咀嚼這幾句話,我看到中國的一些企業家,也是好戰好勝,不斷投入新的項目、“創新”,這樣是不行的。要翻新,不要創新,要把一次勝利發展成為結構性的持續性勝利,才是基業長青之道,而不是不斷去創造新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