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會在一些國產電影中聽到:“啊!’你別這么急嘛”,“等一下等一下,人家還沒準備好”,“你真急,呸,不要臉”之類的抱怨,通常都是女性以一副欲語還羞的受害姿態出現,直接斥責男性“直奔主題”的無賴行徑。跟著,鏡頭可能就會晃出一個“滿頭大汗垂頭喪氣”的男性面孔,以近乎謙卑的姿勢保持著尷尬的表情,再跟著……汗。還想知道?肯定就是屏幕一遍漆黑了嘛,電影情節我們先擱在一邊,主要談談這幾句臺詞。
這三句臺詞都和“急”有關,說穿了,無非就是說男人“性急”,“猴急”,“急色狂”??傮w缺乏一種類似于“開場白”的西。換句話就是說,女人喜歡“慢一點”“悠著點”,“不要慌不要慌”之類的。
OK,我們先假設兩種情況:一種情況下,男人剛一扭頭,在迷蒙的臺燈下猛然就見浴后的你如雨后春筍般鮮嫩,馬上就雙眼通紅,垂涎三尺,二話不說,“吠”一聲就撲過來,這種情況下,你就是掄起圈抽他幾個巴也不需要負法律責任。二種情況下,男人先是嘴叨玫瑰花,手灑香水雨,口中念念有詞大傾糜糜情話,在你嬌喘吁吁之時,還“嗖”地一聲竄你耳邊誦上半小時情詩,最后你意亂情迷得實在有些按捺不住了,就暗示他“可以熄燈了”,他才“啊”一聲驚呼,說等等自己還沒有洗澡哩,這時,不知你是覺得“急”比“慢”好,還是“慢”比“急”好呢。
悖論。
如果這種比較有點夸張,我們再說說其它。在美國電影《情迷六月花》中,安妮是一個已婚婦女,但和丈夫“彬彬有禮”的夜生活中得不到痛快,反而喜歡流氓作家享利·米勒將她擄去舞臺后瘋狂激情的行為,并三番五次地向作家表示自己愿意“重溫鴛夢”,接受他那種粗魯直接的操作方式。還有一個古代笑話是說一個書生和他的“男人婆”妻子,夜間在床,書生突然被蚊蟲咬了一口,痛癢之下還不忘文雅一番:“賢妻,速燃銀燈,夫被蚊蟲所咬也?!逼匏煤?,支吾兩聲沒有聽懂,書生又說一遍,還是沒有聽懂,再說,還是沒有聽懂……最后書生實在吃癢不住,終于憤怒地大叫:“老婆子,快把燈燃起,老子被蟲蟲咬了一口!”
這就對了,《情迷六月花》里的安妮喜歡“粗魯”一點,“猛烈”一點,實際上是因為她內心里早就對丈夫吞吞吐吐的床第方式產生了某種審美疲倦,而笑話中的丈夫喜歡隔靴騷癢地慢悠悠文雅一番,實際上也是由于平時的行為方式造就的一種慣性。二者本身并沒有錯,但因為時機,場合的不同,卻產生了質與量的變化?!凹薄庇袝r候也能比“慢”更有力度,“慢”有時候也能比“急”更有情趣。
將唐玄宗的“中庸”之道用在這兒來說,不知會不會不合適,不過它有四個字非常有意思:恰到好處。也許真的就是這樣,該快的時候快,該慢的時候慢,晃晃悠悠,恰到好處。再人性化一點,我們還能談談“理解”問題,其實男人大部分也是希望可以“煙花三月下揚州”,倒不愿意“輕舟已過萬重山”,但有時候生活,心理,工作的各方面壓力,則導致他們在行為中缺乏一種思維過程,而直接用行動代替了。
其實,男人雖然很多時候都是以體形如斯瓦辛格,意志如日本忍者的形象出現在生活中,但回到家里,他們的內心深處實際上也極度渴望能夠“慢”下來。如果家是他的港灣,那床便是他的搖籃,用你的溫存軟語呢喃細語,讓他當一回嬰兒,回復到牙牙學語的母乳時代,又何嘗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