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勝利

本刊編輯部

今年一入冬就特別冷。

北方雪災的消息不斷傳來。在濕冷的天氣里為北方的朋友擔憂祈福時,回頭為2009年挽結,發現一抹亮色貫穿始終。它是一個個小人物的吶喊,是草根對權力的勝利。

3月,羅彩霞事件讓“你認識我是你的榮幸”成為雷語。這個失去了自己身份而無法畢業的女孩,面對的是強勢的縣公安局政委。從開始高高在上地施加壓力,到后來當面勸說求情,再到最終以被批捕收場,這位政委終于明白權力不是萬能,人生不能頂替,平民的抗爭也能堅持到勝利。因為這是一個越發公平的社會。

5月,鄧玉嬌案再次讓民意沸騰。這個面對小鎮官員不惜血刃保清白的女孩沉默剛烈,最初的天平并沒有向她傾斜。巴東警方在調查通報中的遣詞用字,更被懷疑有為涉案官員的“脫罪企圖”。以互聯網為主體的民間輿論與巴東政府以及部分法學家的拉鋸持續了37天,終以鄧玉嬌重獲自由落幕。人人都可能是鄧玉嬌。我們在熱切關注這個女孩的命運時,看到了更多草根權益得到保護的可能。因為這是個越發開放的社會。

就在寫這篇卷首時,上海“釣魚執法”案終于打出劇終。閔行區交通執法大隊被判違法,因搭載“胃疼”路人而被扣上黑車帽子的張暉清白得到昭雪。在不斷被執法大隊勸導“認罰、交錢、保平安”甚至發來恐嚇信的情況下,這個上海普通的白領公民選擇了訴訟到底。從起初政府輕蔑的“你不可能贏”,到最終的低頭伏罪,張暉的維權路走得艱難,卻笑到了最后。因為這是一個法制越發健全的社會。

在大時代里做一個堅強的小人物談何容易。官員們放下高姿態的身段有千般不愿,無視民意往往讓事情的矛盾更加激化。不可否認的是,小人物的成功是公眾關注的結果,暢通無礙的網絡民意讓他們有了表達和翻盤的機會。只有在互聯網時代,只有在公民社會漸次成長的時代,才可能有這樣的結果。

我們應該記住這些2009年的小人物。盡管他們取得的成功帶有偶然性,卻促進了這個社會和整個時代的文明進程。因為他們的堅持,我們的后人也許會說:為了公平,為了正義,為了保護無數和他們一樣的普通人的權利,他們在這一年里,竭盡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