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寒 郭延萍 朱紫青
目前社區人群焦慮等心理衛生研究開展得比較廣泛,但對于企業職工的心理研究比較缺乏。隨著社會變革,處于經濟改革中心的企業職工,更是面臨著競爭加劇、企業效益下滑、原有制度變革等諸多挑戰,職工承受的心理壓力也就越來越大。在各種崗位上的企業職工或多或少地表現出焦慮緊張情緒,這些都對企業職工的身心健康構成威脅。本研究通過相應的專業量表對上海某企業職工進行焦慮情緒以及應激壓力評估,獲得初步的數據資料并分析其中相關因素,為今后企業職工心理保健提供一定的參考依據。
1對象與方法
通過系統抽樣,抽取上海某國有內衣生產企業1650名在崗員工中550名進行自評問卷式調查。職工自評答卷前由醫務室專人對問卷形式進行詳細說明。研究采用的問卷有焦慮自評問卷SAS、Cawte應激量表。SAS標準分≥150評定為主觀焦慮陽性,問卷得分為粗分,經相應公式計算轉換為標準分。Cawte應激量表測量被試者的應激水平,該量表由心理學家Cawte編制,有20個是非判斷項目,分為生理應激和心理應激兩個分量表。記分方法是每個項目答“是”記1分,分數越高表明應激水平越高。這2個量表具有較高的信度和度,使用方便,廣泛應用于心理衛生研究。
調查員工550名,收回有效問卷508份(92.4%),其中男性263人(51.8%),女性245人(48.2%);年齡最大67歲,最小18歲,平均39歲;已婚350人(68.9%),離異37人(7.3%),喪偶8人(1.6%),未婚113人(22.3%);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198人(39%),高中、中專241人(47.4%),大專50人(9.8%),本科及以上19人(3.7%);一線工人268人(52.8%),技術人員64人(12.6%),管理人員123人(24.2%),其他53人(10.4%);長日班456人(89.8%),三班制52人(10.2%);上海戶籍387人(76.2%),非上海戶籍118人(23.2%),3人未填戶籍(0.6%);平均月工資收入1 000~2 000元356人,2 001~3 000元127人,>3 000元25人。
所有數據采用EPIDATA軟件輸入,經SPSS 11.5統計軟件應用t檢驗X2檢驗、相關分析和Logistic回歸分析方法處理。
2結果
2.1SAS評分
508名企業職工中SAS標準總分為(4.4.33±10.00)分,高于國內常模(37.23±12.59)分的標準,兩者有統計學差異(t=16.030,P<0.01);SASh≥50的共有108例,主觀焦慮陽性率為21.3%。
2.2主觀焦慮情緒職工的基本情況比較
不同性別、工齡、文化程度、工資收入的職工中,主觀焦慮情緒無顯著差異。不同婚姻狀況、工種、工作制和戶籍的職工中,主觀焦慮的比例有統計學差異(表1)。

2.3Cawte應激量表評分
主觀焦慮職工的生理應激、心理應激以及應激總分均高于主觀非焦慮的職工的相應評分,兩者間有統計學差異(表2)。

2.4Cawte應激量表評分與焦慮評分相關與回歸分析
Cawte應激量表總分與焦慮自評總分標準分相關系數為r=0.390,P<0.01,兩者呈直線正相關。回歸方程為焦慮評分標準分=0.929×應激評分+38.68,總體回歸系數95%可信區間為0.931,1.027。
2.5Logistic回歸分析
性別、工齡、文化程度、工種、工作制、戶籍、工資收入、應激總分這些因素中僅有工種、工作制和應激總分人選回歸模型,這表明就本研究數據來看,工種、工作制和應激總分對職工主觀焦慮與否的影響有統計學意義。Lo-gistic回歸方程為logit(P)=-3.345-0.334×工種+0.827×工作制+0.206×應激總分(模型擬合度似然比檢驗X2=0.014,P>0.05)。工種、工作制和應激總分前回歸系數分別為-0.334、0.827和0.206,表示“三班制”較“長日班制”、“一線工人”較“技術人員”和“管理人員”以及其它人員、應激總分越高,焦慮陽性結果的可能性越大。工種、工作制和應激總分的比值比(OR)分別為0.716、2.287和1.229(表3)。

3討論
本研究人群為上海某國有大型制衣企業,以SAS為評估工具測量出職工焦慮評分高于國家常模,Cawte應激量表評分主觀焦慮者的生理和心理應激得分更高。在單因素分析中,發現婚姻狀況、工種、工作制和戶籍對職工焦慮發生有影響。考慮到Cawte應激量表條目中有“婚姻問題”,所以在多因素的回歸模型中將婚姻狀況不納入分析中。分析結果顯示,有工種、工作制和應激總分對職工主觀焦慮有影響,這3個因素可以預測職工焦慮發生的可能性。婚姻狀況對職工的焦慮發生有影響,職工中喪偶、離婚者的焦慮現象明顯高于已婚、未婚者,因為婚姻是一種社會認可和社會支持,那些擁有愛、家庭穩定的人抵御各種心理壓力的能力明顯高于婚姻不幸者。戶籍在多因素分析中的影響消失,這可能是因為單因素中,戶籍的影響實際是由其它因素造成的。對于工種和工作制的影響分析,發現一線工人存在焦慮抑郁的比例明顯高于技術人員、管理人員和其他人員,這可能因為一線工人直接參予生產操作,面臨諸多應激源,如緊張操作、工作效率等壓力,甚至是工作環境中的安全隱患,這些勢必造成職工的焦慮緊張情緒。三班制工人發生焦慮抑郁的比例明顯高于長日班的職工。三班制工人除了生物鐘紊亂,生理上不適應外,心理上也受到較大的沖擊,工作與休閑時間,常與社會正常作息時間脫節,常常無法與家人或朋友保持正常接觸,失去正常參與社交活動及繼續接受教育的機會。
研究顯示,應激總分與焦慮自評分呈直線正相關,應激總分對于職工焦慮有顯著影響。企業職工長期在工作中承受心理和生理雙重應激,會產生各種情緒反應,這些多為負性情緒如焦慮,這種焦慮表現為對即將來臨的、可能造成危險、不良后果或者要做出重大努力進行適應時,主觀上感受的緊張和不愉快的情緒狀態。如果持續存在會影響職工的工作效率和生活質量,甚至是心理健康。該企業職工的焦慮發生率較高,需要重視企業職工的心理衛生保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