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緣奇趣

陳進昌

這是一個天高氣爽,風和日麗的秋日。我們夫妻備好中午的干糧,前往九龍江北溪華安河段十公里處的一個江心島去尋找華安玉(九龍璧)奇石。初臨河灘,滿灘白花花的華安玉(九龍璧)奇石令人目不暇接。正是電站蓄水發電的時段,我們涉過淺水到江心島尋石。時近中午,我們撿了不少漂亮的小塊奇石。水聲如琴,陽光和煦,我們邊吃干糧邊東瞧西望。突然,妻子捧著食物說:快看,那水里有一把石劍。我近前一看:好家伙,今天碰見寶物了。我扔下食物,跳進一尺多深的水里,用雙手把石頭摸了個遍,長約一米二左右,上半部直徑約六十公分,中下部直徑約三十多公分,重約六百多斤。我對妻子說:你看過咱福建連城冠豸山那個生命之根嗎?妻子說:電視上常看到,那個像山那么高,咱這河灘所有石頭合攏來也抵不上它一半呢。我說:微縮,咱這個奇石是它的微宿呀,咱今天得到寶物啦!妻子高興地在大石塊上手舞足蹈:這個寶貝是我發現的!我說:是,這是你的石緣!于是我們趕緊工作,把周圍的亂石搬開,這樣明天一早就可以請七、八個工人把寶物扛回去啦。

我們倆使盡渾身解數,一會兒鋼釬一會鏟子,剛把周圍的雜石清空,突然水聲如雷,抬頭一看,水電大垻的水流如千軍萬馬向我們撲來。跑是來不及了,我們趕快爬到較高的大石塊上,看著洪流把我們的寶物淹沒。妻子急得要掉淚,我安慰她:沒事,沒事,水電站一開機,它就會浮出來了。我們被湯湯大水包圍,只好在小小江心島上靜候,太陽西斜了,水電站可能停機維修,水還沒有退的意思。天快黑了,妻子急了,我安慰她:今天得了寶物,既使在這里呆一夜也值啊!

天黑了。星星探頭露臉了。我們把剩下的干糧一人分了一點解饑,便并排躺在汪洋中的大石頭上數星星,我教妻子展開浪漫之翅,想象咱的寶貝奇石飄啊飛啊,升騰到天上變成一顆星星朝咱眨眼呢。妻子附在我耳邊說:我想象不出,這水漲得有點嚇人呢。我說:那好吧,我來做一首詩,略沉吟,詩成:北溪流碧石成金,千秋萬古鑄奇形。江中臥龍嶙峋美,灘頭巨璧雷電鳴。崢嶸偉岸賴鬼斧,玲瓏剔透渾天成。“華安玉”質列國品,山城奇石揚遠名。

夜半時分,水聲漸小,過了半小時,水退盡了。我們夫妻摸黑走了好久,才回到摩托停靠處。妻子說:餓壞了,走不動了。回到家,已是下二點了。家里沒儲備食物,煮了稀飯,摻些白糖甜甜吃了個飽。洗洗澡,聊了聊,天就亮了。我趕快去請工人扛寶物。妻子則早早去她開的北溪奇石店迎候她的新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