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新疆剿匪記

匪首烏斯滿鬧分裂

1949年9月25日,新疆和平解放,但當時匪患依然猖獗。新疆土匪,是以烏斯滿、堯樂博斯為首的武裝團伙,開始有4000余人,后聯絡國民黨的散兵游勇,采取欺騙宣傳和逼迫手段,裹脅眾多少數民族牧民,多達2萬余眾。

他們狂言:“要趁共軍立足未穩,一舉將他們趕出新疆!我們成立‘東土耳其斯坦共和國!”烏斯滿一心要當國王。

1950年3月,烏斯滿暗中與新疆起義部隊反動軍官聯系,在迪化(即烏魯木齊)附近六個縣(市)發動武裝叛亂。隨后他又糾集反動勢力和散兵游勇6000余人,裹脅少數民族群眾45000多人,在從綏米至鎮西600公里的地域內,煽起新疆解放后規模最大的反革命武裝叛亂,殺害各族群眾1175人,搶劫各種牲畜34萬多頭。

他叫囂:要把新疆變作“反共基地”,先攻占哈密,切斷關內外交通,繼而奪取省會迪化!其野蠻、兇殘、人數之眾,是全國罕見的。

匪情火速被報告中央。中央軍委即刻回電指示,由新疆軍區迅速組建剿匪總指揮部,王震任總指揮,賽福鼎任副總指揮。同時成立剿匪前線指揮部,第六軍軍長羅元發任剿匪前線總指揮。

剿匪部隊以程悅長的第16師為主,配備軍區裝甲車41臺、汽車240輛及擔負偵察通訊任務的飛機一架,戰車團和民族軍騎兵團,由程悅長統一指揮。

接著,王震與駐新疆部隊領導陶峙岳、程悅長等人反復研究對策,他說:“對這些土匪,我們當然愿意用政治手段解決,但他們都是亡命徒,爭取投降的可能性不大,必須武力解決,用大炮講道理,用刺刀去教訓!鑒于烏斯滿匪幫是以騎兵為主,行動迅速,我軍要以快制快。我們的方針是,不與他們兜圈子、耗時間,快刀斬亂麻!”

陶峙岳說:“首先,烏斯滿匪幫雖然善于騎射,但是‘上馬如王下馬羊,就是說,他們專賴騎馬沖殺……其二,他們組織紀律松懈,一旦受到重大傷亡,則形成烏合之眾,首尾不顧,四下奔逃。其三,他們戰斗時多采用集團式沖鋒,成群結隊的人馬,目標明顯,為我們自動火器發威提供了絕好的攻擊點。其四,他們最懼怕手榴彈、機關槍、六○炮、迫擊炮等重火器;另外,他們沒有通訊工具,只憑騎兵送信,聯絡極其不便,容易被我們分割圍殲。”

王震聽了,站起來大聲說:“好!好!知己知彼,戰略戰術就有了!”程悅長也十分高興,說:“司令員,您等我們的喜訊吧!”當天夜里,王震等人就制定修改出了十分具體的作戰方案。

烏斯滿被孤立

4月1日,剿匪大軍兵分4路,取道深山密林,雪原瀚海,日夜兼程向匪幫的巢穴──大、小紅柳峽前進。

因烏斯滿匪幫沒有正規建制,除他自己親自指揮的少數衛隊和白俄衛隊外,其他武裝都分散在各個部落,臨時聽候調遣。程悅長命令部隊以奇襲和快速起攻、突然包圍戰術進剿。

剿匪部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潮水般涌向匪徒各個部落。

烏斯滿沒有料到,解放軍猶如神兵天降,匪徒們倉皇沖出帳篷迎戰,但見無邊無際的解放軍,他們驚懼地站在帳篷前,不敢前進了。

烏斯滿氣急敗壞地命令匪徒在戰馬屁股上點燃滲油的棉團,戰馬受驚,拼命前奔,黑壓壓的一片,向解放軍兇猛撲來。

面對兇殘的匪徒,我剿匪部隊奮起還擊。頃刻間,排炮轟鳴,呼嘯的炮彈飛向匪群。接著,我指戰員把手榴彈甩向匪群,機關槍怒吼掃射,到處是槍聲、炮聲、爆炸聲,到處是硝煙和戰火……

匪徒們紛紛倒下,戰場上遍布匪徒的死尸死馬。最后,匪徒們丟下幾百具尸體和大批輜重,潰散而逃。

被烏斯滿脅迫的部落群眾,都帶有自己的畜群。由于解放軍的奮勇追擊,他們沒顧上把畜群帶走,獵槍、步槍拋得遍地皆是。

程悅長把戰果向王震作了報告。王震高興得合不攏嘴,他說:“我這一拳打下去,烏斯滿就趴下了!讓他爬起來再打,可是他已經暈頭轉向,一瘸一拐了!好個程悅長,首戰告捷,旗開得勝,為剿匪立了頭功!”

王震電令程悅長:被裹脅的牧主牧民回來后,既往不咎,不得歧視。如此便把牧主牧民同烏斯滿的骨干分子區分開來。被裹脅的大部分群眾,包括一些部落的頭目,很快回來了,他們感激地說:“解放軍亞克西(好)!”

烏斯滿企圖南竄

烏斯滿被徹底孤立了。紅柳峽戰斗,使烏斯滿、堯樂博斯匪幫遭到沉重打擊。烏斯滿率殘部北竄黑山頭地區;堯樂博斯逃至小紅柳峽、前山子,又遭到解放軍痛擊。他們慌忙率殘部逃向甘肅境內。

王震嚴令:乘勝追擊,不得給匪徒喘息機會!程悅長即刻率部進擊,先攻占匪窟黑山頭地區,斃傷土匪150余人,俘800余人,解救被裹脅的9個哈薩克族部落群眾14000余人,繳獲騾馬無數。

烏斯滿又急率殘部向北塔山地區逃竄。

這時,在天山高峰天格爾大坂之下,另一個叛匪頭子烏拉孜拜,率領匪徒2000余人,又從瑪納斯、呼圖壁、昌吉等地,裹脅群眾2萬余人,向解放軍發起猛烈攻擊。

烏斯滿聞之大喜,即刻率匪南竄天格爾大坂,叫喊:“南進!不再與黑大爺(指漢人)在北塔山糾纏,與烏拉孜拜兄弟會合!”

王震得知烏斯滿動向,氣得臉色通紅,“給程師長發報,對烏斯滿匪幫勇猛追擊。”之后,他走到地圖前,思忖片刻,命令道:“要防止烏斯滿往西逃,逃回他的老窩阿爾泰山區;對黑山頭地區嚴密封鎖,鐵桶包圍,不準放過南竄匪幫一兵一卒!”停了停,他又說:“給南疆部隊發報,派兵與程悅長配合,南北夾擊,一舉殲滅南逃匪徒!”

烏斯滿被嚴懲

程悅長接到王震電報,兵分兩路,一部對匪徒實施追擊,一部向匪徒包圍攻擊。當晚,我軍攻勢猛烈,排炮拖著長長的光芒劃破黑暗,震得地動山搖……眾匪驚慌失措,四下奔逃。

烏斯滿拼死抵抗,見解放軍攻勢猛烈,他命令黑山頭地區匪幫一邊抵抗,一邊向西撤退,他則帶著眾匪南逃了,妄圖與烏拉孜拜會合。

隨后,程悅長命令剿匪部隊兵分數路,迎擊正在南逃的烏斯滿匪徒,殲滅大部,其余殘匪竄入天山。我軍乘勝追擊,匪徒潰不成軍,四下逃遁。這時王震獲悉:烏斯滿在哈密大紅柳一帶集結殘兵,準備從甘肅經青海逃往印度。

他把敵情電告程悅長,要他奮勇追擊,同時嚴令南疆部隊沿途截擊。

烏斯滿率殘部500余人竄入甘肅境內,妄圖在青海草原搶奪足夠的牲畜和糧食,急竄印度。王震親臨敦煌、南疆剿匪前沿。在青海的莽莽草原上,我剿匪部隊展開猛烈攻擊。經三天兩夜激戰,眾匪投降。烏斯滿混在匪徒中間,被認了出來,押回新疆。

1951年4月29日,迪化各族各界人士8萬余人,參加新疆軍區在人民廣場舉行的剿匪慶功暨公審大會,表彰剿匪有功人員,同時,審判匪首烏斯滿。公審后即把烏斯滿押赴刑場,執行槍決。

選自《中國剪報》

2009.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