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幫”的最后結局

江青獄中:喜歡打毛衣

結局:自殺告終

江青在1981年1月25日被特別法庭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到了1983年1月25日,她被改刑為“無期徒刑”。不過,江青對改判半點也沒有欣慰之感,反而大喊著:“你們殺了我吧!你們為什么不殺了我?”

江青的鐵窗生涯,雖說因為秦城監獄門衛森嚴而幾乎無法為外界所知,但筆者訪問了公安部有關人士,還是得知了一些情況:江青單獨關押。她的牢房大約二十平方米,她在獄中可以看《人民日報》、《北京日報》,她可以聽廣播,或到電視室里看電視。只是在最高法庭審判期間,不準她看報紙、電視,不準聽廣播,因為那一段時間,不斷發表有關審判十名主犯的報道,有些內容涉及別的主犯的態度、交代,不便于讓她知道。當她從電視上見到鄧小平閱兵的鏡頭,不由得嘆道:“想不到,鄧小平的身體還這么好!”

最令她興奮的是,有幾次她從電視上看到“樣板戲”,臉上露出“旗手”的笑容!她甚至得意地哼起了“樣板戲”。江青的情緒不穩定,喜怒無常。考慮到她已上了年紀,獄中沒有安排她參加勞動。只是她素來喜歡打毛線,靠織毛線衣打發日子。然而,當她織完一件之后又拆了,然后再另織一件。就這樣拆了織,織了拆,消磨著她的時光。

江青最后以自殺告終,有點出人意料是因為似乎沒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罪已經定了,刑已經判了,不存在“畏罪自殺”。何況,當法庭宣判她“死刑”,她未及聽清“緩期二年執行”,就大叫大鬧起來,表明她是怕死的。

就在她已經被捕十五個年頭的時候,覺得已經看不到“勝利”的希望,加上疾病的折磨,她終于不想再活下去了!

王洪文獄中:非常苦悶

結局:死于肝病

1981年,在王洪文被判處無期徒刑不久,他的母親王楊氏因腦溢血在長春去世。在“四人幫”之中,王洪文最為年輕,也是身體最好的一個。但是,可能由于在“四人幫”中他的閱歷最淺,心理承受力也最差,所以他在獄中顯得非常苦悶,長吁短嘆,愁眉苦臉。沉重的心理壓力,使王洪文病倒了。據王洪文弟弟王洪雙說,王洪文自1986年起,離開秦城監獄,住入公安部所屬北京復興醫院。他與張春橋住在同一幢病房大樓里,醫療條件不錯。

據北京八寶山殯儀館火化工段月忠說,王洪文死后,被送往八寶山火化。為王洪文送行的有王洪文的妻子和王洪文的兄弟。段月忠回憶說:“他兄弟跟他長得真像!”

至此,王洪文結束了他的一生。

張春橋獄中:仍高度關注政治

結局:因癌癥病故

1981年1月23日,張春橋被中華人民共和國最高人民法院特別法庭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張春橋被關押于北京遠郊的秦城監獄。過著監禁生活的張春橋可以看電視,也可以看報紙。他仍然保持著對政治的高度關心,看報紙極為認真、仔細。在中共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的《關于建國以來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發表的時候,張春橋反反復復看了好多遍。張春橋幾乎極少與監管人員說話。

張春橋之所以能夠在多年的鐵窗生涯之中活得好好的,因為城府很深。審判他的時候,他居然從頭到尾保持沉默,一言不發,一副藐視法庭的神態,顯示了他的超乎常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正因為他絲毫不在乎,所以他能夠活得好好的。

據云,當他得知江青自殺的消息,那一天,他的臉一直陰沉著。盡管張春橋的母親宋蕙卿得知他倒臺而在1977年4月1日自殺,盡管他的同伙江青也選擇了自殺,但是,張春橋聲稱:“我是絕對不會自殺的!”2005年4月21日,張春橋因患癌癥去世,終年88歲。

姚文元獄中:完成論文

結局:刑滿出獄

審判臺上,十名主犯之中,唯獨姚文元不忘在胸前別了一支自來水筆──他依然保持著“筆桿子”的形象。他,終于罪有應得,被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剝奪政治權利五年。他,45歲入獄;1996年他刑滿時,65歲。

姚文元在監獄里每天都仔仔細細看報紙,從頭版看到副刊,只是再也用不著拿起鉛筆寫“批示”了。他也愛看電視,尤其是每晚的中央電視臺的“新聞聯播”節目,他是必看的。姚文元本是“秀才”,他在獄中堅持寫日記。據稱,他在獄中完成了論文《論自然科學與哲學》。姚文元的結局,如同他在1976年2月1日所寫的“精辟之言”:我手無寸鐵,就一支筆,且是鉛筆,“打倒”除殺頭坐牢之外,就是把我這支筆剝奪掉。時光如逝水。轉眼之間,到了1996年10月6日。這是逮捕“四人幫”二十周年的紀念日。已經沉默多年的姚文元,一下子就成了海外傳媒所關注的新聞人物──因為姚文元被判處二十年有期徒刑,正好這天刑滿。姚文元是“四人幫”之中,唯一一個活著走出監獄的人。

在“四人幫”之中,最后一個離開人世的是姚文元。那是在2005年12月23日,姚文元因糖尿病去世,終年74歲。由此,“四人幫”俱亡。

選自《書報文摘》2009.7.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