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 會
所謂異質符號的剩余,就是一種異質符號的編碼方式有可能成為對其他媒體符號的補充,以自己的優勢補償其它媒體的缺陷;所謂異質符號的局限,是一種媒體方式都有自己的表達局限,需要借用其它異質符號的編碼方式來補足自己。博物館、歷史紀錄片、3D歷史復原是同質的圖像符號,但卻屬于不同的編碼方式,屬于不同的媒體。它們的制作思路不同、展現歷史的角度也不同:從制作思路上來說,3D從技術上著眼,紀錄片從學術上把關,博物館則從實物材料上呈現;從內容方面來說,博物館和3D是從空間上來展示,而紀錄片則是從時間上來展示。它們存在自己的視域局限和剩余,表現如下:
紀錄片具有時間感,它可以充分運用包括影像的、聲音的、文字的、圖片的各種歷史材料來進行制作。皮爾士將符號劃分為能指、所指、意指方式。如果說獲取的歷史資料是所指,那么技術公司是能指,而劇本就是意指方式,紀錄片這種形式更加突出了意指方式的作用。在進行歷史事實的展示之前,我們務必要搜集大量的史料,通過邏輯分析確定一個主題,紀錄片的整個制作過程都要圍繞該主題,然后對所搜集的材料選擇并進行適當的文本加工,設計好鏡頭和解說詞,從而形成一個系統的成像劇本,繼而進行制作,因此它更強調系統性。在制作的過程中制作人可以通過各種方式將自己認同的歷史觀呈現出來,他們甚至可以采用像寫意畫那樣的表現方法來設計鏡頭,這就有一種思想深度包含在內。由于要從中概括主題,所以紀錄片在史料的運用方面呈現多元化,但是文字材料的運用應該是占主導的。對史料大量運用,讀者只能靠自己的理解去抽象的概括當時的歷史面貌,與3D相比缺少了直觀感。
3D是以某一個時間點內的總體建筑風貌為依托先建立一個大背景,一切歷史再現都是以這個背景為中心的,都是在這個范圍內的復原,它要呈現的是這個歷史時間點上的客觀存在。在3D的制作過程中,它和紀錄片相比淡化了意指方式的作用,更注重能指和所指這兩端。3D有具象化的特征,觀眾可進行互動,可以隨便走進場景進行觀賞,甚至可以走進其中的店鋪參與到場景中去,由于可以身置其中,就仿佛穿越時光隧道回到了那個遠古的年代。在史料運用上,先是強調要找到一個總體的“地圖”以確定整體的框架,還需大量的圖片資料進行還原,圖片資料越詳細對制作越有幫助,對文字材料的依賴性則相對較弱,但由于它更像西方油畫那樣逼真的呈現某一時間點的現實狀況,因此這就在無形之中造成了它最大的視域局限——缺少歷史厚重感。歷史不單單有事件,還要有時間性,時間性是歷史的最重要因素,歷史終究是靠時間來證明的。但3D將歷史局限在某一個點上,這個點僅僅是歷史長河中的一瞬,這樣是很難將歷史的厚重和深度表現出來的。此外,3D強調一種絕對的逼真,“假到真時真亦假”,因為在追求原點的過程中,我們用到的材料已經被原典化了,對細節的關注程度越高,對材料的要求越高,但是現有材料尤其是照片材料并不是多方位、多角度的拍攝的,為了達到一種完整,創作者就要加入自己的創作,這樣,越是追求真實假的方面就越是顯示出來了。
博物館實物所展示的大多是某一時期人們用到的實物,所以我們能直觀的看到那個時代很多的歷史現象,然而我們看到的大多數是破碎的歷史,因為看到的只是一個一個孤立的歷史元素。博物館比3D和紀錄片更加注重客觀和真實,它基本上是對所指的客觀呈現,不像3D那樣重視能指,也不像紀錄片那樣注重意指方式的作用,在這里沒有人的主觀情感在內,是無聲的歷史,這樣人們參觀的時候往往感覺到一種沉悶和乏味,人們在參觀的時候要對這一時期的歷史有一定的知識積累才能看出更多門道,否則看到一個個實物時仍不知什么意思。
從以上分析中可以得出:歷史紀錄片缺少了3D和博物館的空間性,而博物館和3D則缺少了紀錄片表現歷史的那種深度。為了更好的記錄歷史,應是各種媒體相結合,使同一事件在表達上獲得多樣性的視角,我們才能獲得更全面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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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會,中國海洋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