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第3期《炎黃春秋》封三刊登了部分編委和作者的照片,他們都是對國家對歷史負責任的有正義感的人,值得我們尊重。我特別敬重今年92歲高齡的李銳先生,他留存的史料鐫刻著時代的印痕和苦難,對中國的將來頗有警示作用;他的女兒李南央在貴刊發表的文章,給人振聾發聵之感;崔衛平關于人道主義的文章,激情飛揚,令人心悅誠服;金雁關于蘇俄“十月革命”的文章,嚴謹縝密,洞察入微;曹思源的文章,數據準確,獨具慧眼……他們都是給讀者運送“糧食”的人,播下“火種”的人。歷史將會銘記他們!
祝愿《炎黃春秋》大步前進,熠熠生輝;祝愿貴刊的編委、作者和讀者永遠快樂!
云南讀者 傅天雨
《炎黃春秋》彌補了當今志書的不足
我是一個史志工作者,曾參加過上世紀90年代四川一個省轄市市志的總纂工作,210萬字的志書出版發行了,可我高興不起來。因為,我作為該志的副總編之一,沒有盡到修志工作者應該“秉筆直書”的起碼責任。讀了《炎黃春秋》今年第1期上發表的《貴州麻山事件始末》(以下簡稱“始末”)一文,我所擔心當今編寫地方志出于某些原因,沒有真實記述建國后那些極有存史價值的資料,終于由《炎黃春秋》真實記述下來了,在我良心上仿佛得到了一些補償和安慰。我讀過一些縣志,在記述農業互助到合作化時,編纂人只用了1200字便一筆帶過了。后人看不出為什么70年代末,農業又普遍實行單干的原由?讀了“始末”一文記述貴州麻山地區在農業合化時期強迫命令、侵犯農民利益的真實記述后,讀者便理解后來重又實行包產到戶的理由了;更重要的是真實地反映了當時農村的現狀,彌補了志書資政、存史、教化的重要作用。《炎黃春秋》自創刊以來為地方志彌補了許多不足,比如全國新編4000多部地方志,沒有一部敢真實記述三年災害全國各地餓死人的真實情況和數字。近年,某些市縣在續修地方志時記下了那三年死亡人數或得腫病人數,但仍沒有哪個敢在志書中寫“餓死人”或“路有餓殍”字眼,而敢于如實反映那些年月真實情況的,只有《炎黃春秋》和國內一部分報刊雜志。
我衷心祝愿《炎黃春秋》越辦越好,為地方志彌補更多的不足,為后人留下更多的寶貴資料。
四川讀者 張良夫
《炎黃春秋》是我讀到的最好刊物。她冒著極大風險披露了建國后所犯的錯誤,特別是毛澤東晚年的錯誤,對此不少人諱莫如深,老百姓想說又不敢說。她使人增長了很多知識,解開了不少誤解和困惑,從中看到了民族的希望。
《炎黃春秋》堅持實事求是,不增美,不溢惡,只惟實,不惟上,為擴展公民民主權利不懈的斗爭精神,得到了廣大讀者的普遍贊譽。特別是一些敏感領域和即將被歷史所湮沒的事實,也率先刊登出來,如今年第2期中《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一文就是實例。
“可以教育好的子女”是建國后受迫害最深、何止幾千萬人的弱勢群體。他們對那段悲慘的歷史刻骨銘心,永世難忘。
在那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歲月里,“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入黨入團不行、參軍不要、升學不要,就連每家數卷的《毛澤東選集》也不發給。生產隊里的臟活、重活、危險活、勞動定額低的活都是叫“可教子女”干。按家庭成分評級記工,一級勞力也只評五級工分。生產隊里出工前先由小隊長訓話:“你們這些地主羔子,要老老實實干活,虛心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爭取重新做人,這是你們的惟一出路,要不然也可能戴上帽子……”在那階級斗爭天天講的日子里,“可教子女”想找個對象比登天還難,就是結了婚因為成分不好離婚的也不在少數。誰家愿意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可教子女”的孩子沒生就注定了是個“罪人”,成了沒有明文規定的“世襲”制。成分不好殃及“九族”,父族、母族、妻族都深受其害,甚至當年的好朋友也惟恐避之不及。我三姨家的表弟因為是“可教子女”,35歲還找不上對象,萬般無奈只能用自己的妹妹和對方換親,造成了事實上的買賣婚姻。此類實例舉不勝舉。
所謂四類分子,是地主分子、富農分子、反革命分子、壞分子。加上右派分子,稱“黑五類”。后來又加上階級異己分子、成見分子,總稱“黑七類”。
我們小隊里有五個四類分子,每天中、晚飯后都要到飼養院里接受批判,所謂批判就是挨打。以革命為名義的人輪番用牲口嚼子(鐵鏈子)打,用打牛的三角鞭打,拳打腳踢是最輕的。當時說這辦法是對一個“革命者”階級立場是否站穩的試金石,是革命意志是否堅定的考驗,是對黨、團員的具體考驗。沒完沒了的挨打,一個受刑不過自縊而死,結論是畏罪自殺;另一個被打得腮上裂了一大道口子;女四類分子穿上壽衣被民兵押著滿莊里游街,還要自報名號,高喊自己的罪惡。
我的侄子,安分守己,勤奮好學,自幼愛好畫畫,17歲那年畫了一張小貓捕蝴蝶,畫完了用軍棋的總司令當印章蓋到了畫上。因為他娘戴著地主帽子,去抄他家的人說,他畫小貓是侮辱毛主席,他是國民黨反共救國軍的總司令。于是用水泥紙袋子糊成大褂,寫上罪狀穿到他身上,把他頭發正中推成一溜溝,五花大綁,民兵押著游街,晚上在17個生產小隊里輪流批斗,歷時40多天。
村里有兩個地主成分的中學老師,多次被評為模范教師。后來被揪斗回村,不斷被村里叫去開四類分子會,沒少挨打。直到落實政策,到縣里摘帽子,縣里說:“誰給你倆戴的帽子?縣里咋不知道?沒戴帽子摘啥!”你說冤枉不冤枉。
村里不幾天就開次四類分子會,開會時有專門負責打人的,進會場打兩棍子,出會場再打兩棍子,越是本家的打得越狠,以示秉公執法,不徇私情。
在那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歲月里,階級斗爭是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與人斗其樂無窮。只要以革命的名義就無往而不勝,說啥都對,咋干都行,被批判的人沒有權利辯白,只能低頭認罪。對待“可教子女”手段之殘暴,迫害時間之長,傷害人數之多,理由之荒唐,都是人類歷史上空前的。這段殘酷的歷史,不應諱莫如深,理應徹底揭露,真實地載入史冊,虔誠地向受害者致歉!決不應諱疾忌醫,任其為歷史所湮沒。一個民族如果不能從自己所犯錯誤中吸取教訓,改正錯誤,必然要重蹈覆轍,這一定是個沒有希望的民族!
山東讀者 王錫忠
《炎黃春秋》2008年第11期《十一屆三中全會后對外政策的調整》一文中寫道:“在國際共運大論戰中,點名批判意共總書記陶里亞蒂的文章就有兩篇,其中一篇竟長達十萬字,實際上指桑罵槐,全面系統地批判蘇共總書記赫魯曉夫。”此說有不準確之處。
一、說批判陶里亞蒂的文章中,其中一篇竟長達十萬字。這個字數不準確。批判陶里亞蒂的文章有兩篇:一篇是1962年12月31日《人民日報》社論:《陶里亞蒂同志同我們的分歧》,一共有18000多字。一篇是1963年紅旗雜志第3--4期發表的編輯部文章:《再論陶里亞蒂同志同我們的分歧——關于列寧主義在當代的若干重大問題》,大約有85000多字。
二、全面系統地批判蘇共總書記赫魯曉夫。
赫魯曉夫一生中只當過蘇共中央書記處書記、第一書記,一直到1964年10月下臺,他從未當過蘇共中央總書記。
該期《杜潤生談包產到戶的高層爭論》一文中寫道:“武漢市‘三反’中搞出賀橫夫大案”。“三反”中,應為“五反”中。“賀橫夫”應為賀衡夫。
《炎黃春秋》2009年第2期《毛澤東發動整風的初衷》一文中寫道:“建國以來,毛為了急于實現他的農業社會主義思想,提前加速推行社會主義改造,批評劉少奇提出的‘鞏固新民主主義秩序’,批評按周恩來意圖起草的1956年元月20日《人民日報》反冒進的社論,毛認為是反對他的。”此說有不準確之處。
一、《人民日報》社論:《要反對保守主義,也要反對急躁情緒》是1956年6月20日發表的,不是元月20日。
二、說社論是按周恩來意圖起草的,這不完全對。情況是:在反冒進過程中,1956年5月中央開會,討論為6月召開的一屆人大三次會議起草文件,主要是國家預算報告。這次會議黨中央提出,既反保守又反冒進即在綜合平衡中穩步前進的經濟建設方針。劉少奇同志在這次會議上要求中央宣傳部就反對“兩個主義”問題代《人民日報》寫一篇社論。中央宣傳部起草了這篇社論。稿子先后經過陸定一、劉少奇、胡喬木修改。少奇同志改完后批示:“主席審閱后交喬木辦”。毛澤東接到此稿后,批了“不看了”三個字。
北京讀者 郭政平
《炎黃春秋》2009年第1期刊發的《國際共運史上的印尼慘案》一文寫道:“由于當年中共與印尼共產黨有過不尋常的關系,因此,中共一直被西方反共勢力牽扯其中,在國內也從未見過有關此事變的報道。”此說有誤。早在1982年8月,四川人民出版社就出版了《印尼九·三○事件》一書,此書作為“現代外國政治學術著作選譯”的一種。該書內容簡介稱:“本書是美國中央情報局在196g年編寫的關于印尼1965年9月30日事件的調研報告。作者站在反共的立場,根據印尼軍方對被捕的與九·三○運動有牽連的一些人員的審訊報告,以及軍方首領公開和內部的談話等材料,對事件經過作了較詳細的論述。本書對于研究和了解戰后國際共運史上這場重大慘案,有一定參考價值。”為避免以訛傳訛,特借貴刊一角,予以辨誤。
四川讀者 鄧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