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三國最后一個搖滾青年（二）

三、我最后的搖滾和歌唱

諸葛亮是一個讓我一生無法忘記的女人。

我始終記得她第一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樣子。

那年我已經(jīng)26歲了，按照當時的習俗，我早就應該結(jié)婚了，但是我的初戀始終沒有開始。因為我要找一個和音樂一樣純粹美麗的女子。

諸葛亮來得時候，下著雨，天氣是陰沉的。

她穿著白色衣服，她笑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白色的牙齒。

她是來找劉備的。

她帶來了一些盤子，她說你們?nèi)绻⒁獗P子，會發(fā)現(xiàn)它們包含著世界上最美麗的聲音。

她開始摔盤子，我聽到了陶瓷破碎的聲音，她的姿勢很飄逸。那些盤子砸在了地上，也砸在了我心里。這是高調(diào)，屬于一個女人落寞和哀怨的心靈，我也聽到了來自那個內(nèi)心的一種渴望。

在她砸第6個盤子的時候，我們所有的人已經(jīng)震撼了，因為她發(fā)出的音色的奇異凄涼，也因為她的美。

我看見結(jié)婚了的劉備和關(guān)羽使勁的握住了諸葛亮的手，他們決定留下她，做盤子手。

劉備和諸葛亮形影不離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事實上最愛她的人是我，其次是關(guān)羽。

諸葛亮寫出了她來樂隊的第一部作品，《火之舞——激情燃燒的歲月》，它引起了轟動。但是我以為它不是我們桃園樂隊的風格，我遭到了反對，這個時候他們決定讓諸葛亮主唱，因為她能夠更好的演繹她自己的作品。

很快《火之舞——白衣勝雪的新野》被推出了。

我覺得它媚俗，但是它更成功，我們開始對全國產(chǎn)生了影響。沖擊到了曹操的地位。

我28歲那年，嚴肅的劉表死去了。

曹操開始帶領(lǐng)他龐大的樂隊來到南方，很快湖北是他們的了。

人民開始轉(zhuǎn)向曹操，因為他的樂隊更會操作，煽情，有更多的偶像，而且他自己有很高的地位。他是丞相，如果有人說丞相的東西不好，那他肯定瘋了。

我們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我們了，我們失去了風格，也失去了支持。

劉備他們決定離開湖北，他們打算去東南或者西南。

旅行的路上，我反復在思考，我們的搖滾時代結(jié)束了嗎?

我看到了一張關(guān)于曹操在長板演出的消息，我決定去長板。

長板是我一生都在漂浮的夢。

我即將面對曹操和他史無前例的強大樂團。

“他就是張飛，桃園的。”

是的，我就是桃園的張飛，賣肉的，也唱歌。

“讓他唱，我們歡迎任何音樂。”

我只有一個人，我的旁邊是曹操的樂團，下面是所有的聽眾。

沒有人可以為我伴奏，我只有一個人。

我開始了。

我用的是豬的嚎叫，死人時的啼哭，還有湖北巫師們禱告的鸞語。

我的聲音充上了屋頂。

“西漢高祖，斬蛇起事。菊花古劍，今朝有酒。東漢未央，哀戚何傷。奸臣逆子，恨不成鋼——”

四周一片寂靜，之后掌聲四起。

我看見曹操的臉色陰沉。

一個叫夏侯的人用力的從下面沖上來找我簽名，但他不幸落下舞臺死去了。

我記得這個叫夏侯的人，他因我的音樂而死，他是我的知音。

我從此再也沒有歌唱，因為我覺得一個東西到了頂點如果還有上升，最后得到的反而是墮落。

無數(shù)年后當我回想那一天時，我記得的是一個叫夏侯的死者，還有曹操流淌著淚水的眼睛，至于他為什么流淚，我一直沒有問，但我知道，他是一個懂得音樂的人。

尾聲：我始終沒有得到

諸葛亮，她愛的是劉備。

我永遠都不明白女人為什么喜歡結(jié)婚了的老男人，就象我始終不明白為什么大多數(shù)人要喜歡不是音樂的音樂一樣。

(全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