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兒子

〔巴基斯坦〕米赫里茲·伊克巴爾

傍晚，阿里夫回到家，一反常態，寡言少語。

“怎么了，親愛的？”妻子問道。

“一個陌生人今天下午來了個電話，”他說，“他要求我向他提供一份特殊的檔案材料，給我1萬盧比作為回報。”

“爸爸，他要那份檔案材料干什么？”10歲的兒子納賽問道。

“那是一份十分重要的文件，”阿里夫說，“那個人是個競爭對手公司的老板，想要那份材料，以便搞垮我們的公司……”

“如果你把那份材料交給他，”納賽說，“你就不真誠，對你的上司不忠實。而你總是教育我要真誠、忠實。爸爸，請你永遠不要做這樣的事，要不然我會生你氣的。”

“納賽，”媽媽搶白道，“別管你爸爸的事!”

第二天一早，電話鈴響了，阿里夫急忙過去接。幾分鐘后，他走過來，對妻子說：“還是那個人，現在他給我2.5萬盧比。他說他可以給我一份假的檔案材料，那樣我就不會被抓住了。”

“為什么你不接受呢？”妻子建議說，“這可是一大筆錢，況且你會平安無事。”

“可我還是拒絕了，”阿里夫說，“你不記得昨晚納賽的話了嗎？”

納賽得知他的父親將一如既往地忠誠老實，松了一口氣。那天夜里，納賽從夢中被一陣緊似一陣的電話鈴聲驚醒，他聽見父親起來去接電話。

母親問：“什么人？”

“還是那個人，”父親說，“他已經把錢增加到10萬盧比，并且答應任命我為他公司的經理，工資高，條件優厚。”

“阿里夫，你該接受了!你對現在的上司忠心耿耿，可他給了你什么？僅僅是微薄的薪水而已！”

“你說得很對，”父親說，“可是你想想我們兒子說的話。錢并不能使一個人幸福，而誠實和道德在一個人一生中是有相當分量的!”

“納賽太小，決定不了這么重要的事情。”母親說，“老實和忠誠只是寫在書本上的東西，它們與實際生活毫不相干。”

納賽一直在床上傾聽著父母的談話，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對爸爸說：“爸爸，你曾經答應我對你的上司不作假的。”

“睡覺吧，我的兒子，我不會接受這筆錢的。”父親說。納賽高興地安然入睡了。

“醒醒，該起床了，納賽!”母親喊叫著讓他起床。父親告訴納賽：“那個人今天早上又打來電話了，他說要給我100萬盧比并任命我為他公司的經理，條件是今天下午以前我得把那份檔案材料交給他，否則，他要綁架你，我的兒子。”

“爸爸，希望你再次拒絕他!”兒子堅決地說。

“我沒有拒絕他，兒子，”父親說，“我告訴他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考慮。”

正在這時，電話鈴又響了。父親急忙去接電話。只聽他喊道：“不，我不接受，看你敢綁架我的兒子!”說完掛了電話。

“太好了，爸爸。”納賽高興極了。

那天下午，阿里夫回家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納賽回來了嗎？”

“沒有，”妻子焦急地說，“現在他應該回家了。他是個傻孩子，你采納了他的愚蠢意見，如果他發生什么意外，我跟你沒完!”“你冷靜點兒，親愛的。但愿兒子不會被那個壞蛋綁架了去。我給警察打電話，把這一切告訴他們。”正當他撥電話時，一輛小轎車開進了院子里。

“我們的兒子回來了!”妻子興高采烈地喊道，“是你的上司用他的車帶回來的。”

“我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先生。”阿里夫邊說邊請上司在客廳就座。

“打神秘電話的人是我的仆人，”上司說，“我想試一試你的忠誠度。我要定居國外，想找個誠實的合伙人管理這家公司。我很高興，你正是我要找的人！”

（格律詩摘自《課外閱讀》2009年第3期，喻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