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撾境內80%土地為山地和高原,是中南半島上唯一沒有海岸線的國家,湄公河于是承載了經濟與交通上的重任。世界文化遺產——老撾古都瑯勃拉邦,與首都萬象都屹立河畔。
乘游輪順流而下,彎曲的湄公河岸線,每到拐彎處,都讓人有新的期待。
湄公河:流淌著生活
老撾境內80%土地為山地和高原,有“中南屋脊”之稱,是中南半島上唯一沒有海岸線的國家,湄公河于是承載了經濟與交通上的重任。老撾古都瑯勃拉邦與首都萬象也都屹立河畔。
湄公河河水緩緩地流,不太湍急。我乘游輪,順流而下。兩岸展現著熱帶亞熱帶樹木,翠綠、茂盛。兩岸的山,重重疊疊,說不上幾重,不時霧帶環繞,不時開誠布公。
甲板踱步,我感受湄公河流淌著生活的平凡與真實。
傾聽建筑訴說一段段前塵舊事
幾天的漂浮,游輪終于靠岸。
船,停泊在古都瑯勃拉邦,聯合國教科文組織1995年確定的世界文化遺產。
老撾,600年前已經把佛教定為國教,林立的寺廟,意義已經遠不在于宗教膜拜。
瑯勃拉邦建筑,多是木質結構,壽命有限。一般上規模不大。屋頂有一到三層壁凹,屋脊細尖如箭,兩翼下垂幾乎貼近地面,皇家寺院香通寺是一個典型代表。
首都萬象的建筑風格,稍微有些不同。屋頂高尖厚,大部分為長方形,建筑的底層高出地面,正門入口有龍蛟把守,玉佛寺是一個典型代表。這樣的變化,除了是地域性審美上趣味,我們其實也可以讀到18世紀末暹羅入侵萬象留下的印記。
中南國家之間的關系,有如弟兄一樣。弟兄,有時情同手足,同仇敵愾。有時也會斗嘴傾軋,同室操戈。萬象建筑中泰式的屋頂與臺階,可以是友善的姿態。而老撾玉佛寺的玉佛,“人去樓空”,遷居曼谷,則是1779年泰老戰爭留下的遺憾。
參觀廟宇,多數人喜歡禮佛,向佛訴說自己的心愿。而我,卻更喜歡在感性的抒發中抽離,跨過門檻之際,門扉前駐足,瀏覽壁畫、浮雕,傾聽建筑訴說一段段前塵舊事。
晨曦中托缽道上的從容
1975年以前的老撾,寺院除了是宗教場所,也是學校。寺院里頭的和尚是理所當然的老師。學生在寺院里頭學習語文、數學,也學習做人道理。許多原本住在窮鄉僻壤想通過學問改變命運的孩子,成了寄宿在寺院中的小和尚。
佛教教化下的國家,每個男子在成年以前也會短期出家,從幾個星期至幾年不等。宗教與庶民生活扣得很緊,塑造著民族個性。
1975年之后,老撾沿用了俄羅斯系統,大力開辦學校,普及教育,從此基本教育不一定需要在寺院中完成。1986年,老撾政府進一步改革,讓教育與社會經濟發展的需求掛鉤。
佛化的生活形態,時至今日,是否濃烈,一如旅游宣傳?
我起了個大早,趕到寺院前,沿途買了小飯盒,里頭盛著糯米飯。我學著布施者席地而跪,畢恭畢敬的等候和尚完成早課,列隊走出寺院……
6點前后,和尚魚貫而出。我開啟了飯盒,用手捏起飯團,每一個缽送上一小球,遵循吩咐,避免與和尚有肢體接觸。沒一會兒功夫,飯團分完了……
完成任務的我,抓緊空檔環顧四周,布施的其實多是不同團隊的旅客,和尚比旅客的總數還多。心中不禁納悶,本地人怎么沒來?
我冒昧地問導游:“如果沒有旅客,和尚不是沒飯吃了嗎?”
導游白了我一眼,回答:“寺院的和尚可不是靠旅客布施吃飯的。本地人經常都會送米人寺院。”
我知道自己有點口不擇言,不敢再多話……
寵辱不驚的腳步邁過歷史高低潮
萬象塔鑾,據傳舊塔建于公元前3世紀,塔下埋了佛骨舍利與頭發。然而,1353年,老撾人建都瑯勃拉邦后,為了避免蓋過古都瑯勃拉邦的光芒,塔鑾保持低調,不再貼上金箔。1563年,老撾遷都萬象之后,才得以重修。1991年,老撾國徽上原有的紅星斧頭和鐮刀為塔鑾取代。目前,錢幣也印上了塔鑾的圖畫。
塔鑾象征意義不在宗教,更是民族個性。
萬象凱旋門,模仿巴黎凱旋門的意圖,顯而易見。巴黎凱旋門坐鎮圓心,周圍放射性13道馬路,運轉乾坤。而萬象凱旋門更像是前進路上的一個驛站,人們路過,稍歇,瞻仰,緩口氣,馬上還得趕路。
老撾,21世紀的路上,以自己的速度前進。
而我,只是斷章取義地探了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