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在瞬間發生,智慧在瞬間產生。
“我無法躲避車禍,但卻讓我認識了更多愛和生命的價值。”
——賴蘊慧,38歲,馬來西亞雪蘭莪州
2001年1月24日,正是中國的春節。我作為吉隆坡旅游公司的導游,駕駛著馬自達汽車,在進行晚間值班,當我沿路行駛時,一輛艙門式汽車從對面飛馳而來,與我的汽車突然刮蹭,我頓時受傷不輕。
由于鼻、嘴、腿部大量失血,我被送到吉隆坡一家醫院,但忙碌的醫院人員,幾乎無暇顧及我。我把消息告訴了一個同事,不久來了一些朋友,并把我轉移到附近的一家私立醫院,我已變形的雙腳,早已麻木僵硬,青紫不堪。我懇求醫生,要不惜代價保住我的雙腿,他們答應將盡最大努力。
10個月后,我終于離開了醫院,當時心灰意冷,深知無法再工作了,作為自由職業的導游,我的薪金有限,如何贍養65歲的母親?盡管心情沮喪,但也有伴隨我的溫馨幸福時刻。在醫院治療的過程中,許多朋友前來探望我,讓我感到猶如家一般的溫暖。他們幫我辦理了銀行賬目、保險、傷害補償等,振奮了我求生的勇氣。畢竟我才30歲,還沒有了解這個世界。
當石膏移除后,我不想讓虛弱的雙腿挫敗我的意志,我堅持物理療法,僅有一個目標:一定要像常人一樣行走!經過每周3次的艱苦療法,5個月后,我終于雙腳踏在地上。8個月后,我已甩掉拐杖,重新行走自如。下年的2月,我重新開始周游世界。8年后的今天,我作為旅游公司總裁,已旅行了許多國家,往日的傷痛沒能干擾我的工作。
那場事故,讓我理解了愛和生命的可貴:在擁擠汽車的6個人中,我是唯一幸存者,在我模糊的記憶中,一些摩托車駕駛者,紛紛卷起襯衫袖子,為搶救我的生命,把砸癟的窗戶重新清理干凈。在那春節喜慶之日,一個中國家庭,竟打破戒律,駕駛汽車,把渾身傷痛的我送到醫院搶救。這種救人于危難的仁愛精神,鼓舞我在任何艱難條件下,都不能放棄希望,我更加理解了愛和生命的價值。
“年輕時,我連遭失敗,但現在,我則賣掉價值7500萬美元的公司。”
——鮑勃·威廉姆森,62歲,美國南佛羅里達州
當時我24歲,在亞特蘭大,頗具諷刺意味的是,我在“幸運大街”卻一敗涂地。我吸毒上癮,常被警方通緝,最后窮得只剩下一個枕頭。我在選擇:是生存還是自殺?幸運的是,我賣了一品脫血液,掙了7美元,在“幸運大街”青年會旅館,住了一夜。第二天,我得到一份清潔工作,并住進寄宿公寓,奇跡般地從困境中走了出來。
但幸運之神仍沒有光顧,我又不幸遭遇車禍,在醫院住了三個月。那時我開始閱讀《圣經》,反復閱讀了新約、舊約,竟陶醉其中,并感受到溫暖、柔順的激勵之情。即使只有寵物的道德水準,我也感到了施予與仁愛的力量。
不久,我離開了醫院,開始了再次創業,并遇到一位美麗的年輕女子,半年之后,我們結為伉儷,建立了一個溫馨幸福的家庭,至今已度過了38年的漫長歲月。我早已成為社區活動的支柱和成功的商人,最近剛以7500萬美元拍賣了我創立的第九個軟件公司。
我不相信巧合或運氣,我相信自己就是上帝。它時時與你同在,不僅賜福與你,并為你帶來財富和奇跡。
“我沒能挽救別人的生命,但不能讓同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瑪麗威爾遜,65歲,意大利蒙特卡蒂尼
15年前。當時我住在波士頓附近的一所房子里,樓上住著另一對年輕夫婦。他們有時吵架,當我打電話抱怨時,他們就會停止。但有一天清晨,我聽到尖叫聲,馬上打電話想進行制止,但無人接聽,我只得回到床上。但不久有人敲我的門,打開一看,來客正是鄰居。“我已經殺了桑德。”渾身是血的鄰居說。正如我后來發現,他用刀和碎瓶,已置妻子于死地,并試圖自殺。我打電話給警察,現場如此可怕。那一周,我只得賣掉房子,逃之夭夭。我感到心靈受到創傷,對那次事件難以理解,總感到內疚與不安。
1996年,我正在弗吉尼亞州諾福克市的公寓內準備晚宴,突然聽到隔壁打破玻璃和女子尖叫的聲音。我立即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一位年輕的女子正被她的丈夫毆打。我果斷地采取行動,馬上報警,并出門進行施救。他們的門用螺栓別住,無法打開。透過破碎玻璃,我看到渾身是血的他拖著她進了浴室。我怒不可遏,猛力撞門并叫道:“把她放開,我已看到你的惡行!”他心中懼怕,跌撞而行,終于讓她掙脫,他也逃出了后門。那個女子揀回了一條命,我還幫助她通過法律懲治了罪犯。
回想起來,整個故事頗顯奇特,我幾乎無法相信這是事實。這說明機遇總存在于艱難環境中,機遇可以進一步認識、改善。當再次碰到時,你就會采取不同的措施來處理。
“我不慎失明,但卻讓我更清楚地看到某些東西”
——亞歷克加德,52歲,田納西州派克維爾
當我裝載卡車去跳蚤市場時,不慎被一彎曲彈簧鉤反彈,傷及左眼。疼痛難忍,四肢癱瘓,跌倒在地。他們帶我到了查塔努加市的厄蘭格醫院特殊眼科中心。經手術,雖然眼睛得以修復,但喪失了視力。可是接下來失業的壓力,讓我心情更加沉痛。由于我已離婚,雪上加霜的境遇,讓我想到一死了之。
但是,有一天早上,當我醒來時,看到電視上一個16歲的女孩,臉、手、腿被嚴重燒傷,但卻從容微笑,正在練習走路,似乎在說:“我永遠不能放棄!”與此相比,我只不過是一只眼睛受損,一定要戰勝它!
時過境遷,轉瞬已經12年,并沒有人歧視我,修復的眼睛也更顯魅力,我又重新獲得駕駛執照,已安全行駛100多萬英里。我曾讀到一個故事,一名男子感到沒鞋的恥辱,直到遇到一個沒有腳的人。無論你的境遇多慘,總還有比你更甚者。雖然只有一只眼睛,卻讓我看到更多。
譯自美國2009年《讀者文摘》
編輯 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