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紅年作品

春夢

我要與其共枕入夢，卻想不起她是準

像一朵小小的浪花，從紛亂的視覺里飄散

我要了她的虛懷，卻忘懷她的私語

與世俗隨同。在待嫁的閨房里沉默

那時美艷也引誘過她，在雨過天晴的十六歲

既像孕育，又像輕薄

那時，我對夜色僅知一二

在白紙上劃下迷亂的線條。沒有方向

她在暗處留香，像縮小的倒影

邁著碎步與星光爭斗

今夜，我要與她共枕入夢

記下她的萬般羞澀和輕描淡寫

病了

我是一個不善反側的人

和蟲子、風、提著雨水行走的河川一樣

我甘居中游，不露聲色

在閱讀中，我才能感受到鄉土的體溫

像一綹茫然的秋風。吹開歲月堆砌的書目

在漣漪翩翩的湖水里，與貂嬋對視

聽診她急切的脈動和作繭自縛的

念頭

在現實中，我一正午

都在撰寫一篇演講稿

涂了又改，為平靜中起伏的激越

尋求一片按捺情緒的良藥。

這杯釅熱之茶

比文字本身散發的苦澀還濃烈

笑料

它們突如其來，與你平行前往

一路上你總不敢斜視。好像

不在意就是一種輕佻

也許有些話說過了頭，讓我們重新從起點出發吧

不是我的記性沒有開關。你的耳朵只停留在

一個雨季，那個尋你開心的女孩和銀鈴般的蜜語

如果這回下大雨，你照樣會引發一陣關節痛

沒輕沒重的話，有些早已耕植在神經里

有時傻笑、有時苦笑、有時夢中哈哈大笑

我掀開你的被褥，看看一個人瘋得有多可愛

(選自《藍鯊》2008年9月總第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