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病復出”:官場與媒體躲貓貓 曹 林
繼上次“史上最牛縣委書記”張志國“帶病復出”被媒體攔阻后,媒體近日又曝光了兩起官員“帶病復出”丑聞。因黑磚窯事件被撤職的臨汾市洪洞縣原副縣長王振俊,早已復出并長期擔任該縣縣長助理一職。甕安事件中被撤銷甕安縣一切黨政職務的原縣委書記王勤也調任該省黔南州財政局副局長一職。
媒體曝光對“帶病復出”一點威懾效果都沒有起到,只不過增加了一些地方在“帶病復出”上的隱蔽能力和欺瞞媒體的操作技巧。媒體曝光,政府反曝光,“帶病復出”已經成為一場各地官場與媒體的躲貓貓游戲,
在這場我躲你找的躲貓貓游戲中,媒體永遠不是“帶病復出”者的對手。顯然,相比段春霞和張志國,此次貴州和山西兩地官員的“帶病復出”技藝越來越高了,山西的那住撤職沒幾天就悄悄復出了,穿著“協助工作”的復出馬甲,而甕安的那位做得更為隱秘,若不是網友無意從某位官員的談話中敏銳地發現線索將很難被媒體發覺。
這是“帶病復出”過度依賴媒體曝光所必然導致的結果,法律缺位,制度虛置,體制縱容,媒體只能在偶然發現線索中監督個案。所謂“過度依賴媒體”,就是政府的行為過度依賴媒體曝光的驅動。媒體不曝光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媒體報道了,引起輿論公憤了,政府才會當回事情,才會故作“剛剛知道消息”的驚訝狀,才套當著媒體的面又是撤銷任職決定,又是處理相關責任人。可一旦遠離了媒體的視野,一切又恢復了常態。媒體沒有能力,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政府和官員,約束政府的本應是制度化的法律,可我們的法律在問責和防范“帶病復出”上缺乏嚴密的規定,一些地方政府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當制度和法律缺位的時候,沒有什么能約束政府,唯有媒體借助于輿論壓力的曝光,官員“帶病復出”唯一要防著的就是媒體(和網友),只要瞞住了媒體也就瞞住了正義、于是,“帶病復出”也就成了官場與媒體一場監督與反監督的躲貓貓游戲。
讀書無用:教育問題還是經濟結構問題 陳 方
在經濟相對活躍的重慶地區,上萬農村高三應屆考生拒絕了高考。這一事件被某些媒體解讀為“讀書無用論開始蔓延農村”。如果更精確地來表述的話,我們討論的其實是“上大學是否有用”。在若干破解大學生就業難的招數里,“上大學當藍領”近來成為一條很主流的出路。既然鐵定了要做藍領,還需要我們去上大學鍍金嗎?沒上過大學也不見得沒有傳奇,比爾·蓋茨半路退學卡耐基沒上過大學,不也都成了一代富豪?可如果卡耐基活在令走,他能獲得當年那樣的成功嗎?教育這一關過不了他根本進不了高層次的競爭,又如何出人頭地?
討論來討論去,似乎也不僅僅是中國教育的問題,它和中國的經濟結構還緊密相連。有識之士說了,中國經濟發展在明顯地走向“粗笨化”。這種產業結構失衡反映在勞動力需求結構上,就是知識型服務業崗住——基本上屬于所謂“白領”崗位——需求相對不足,對藍領型崗位卻產生了旺盛的需求。而做一個藍領并不一定需要高昂的上大學投資,當真如此,這樣的投資不要也罷。
可我們真的能夠放棄“知識改變命運”的感召嗎?有誰又情愿做一輩子藍領呢?在當下的中國,“‘黑爪子’干活掙錢‘白爪子’花”已經成為一線藍領工人的真實寫照(《中國青年報》3月30日)。
誰都不愿意永遠當下層社會的打工仔,所以我們還必須依靠教育、依靠知識來改變命運。遺憾的是。這些年來,中國教育一直朝著不利于農村學生的方向發展變化,農村大學生的比例越來越低,過去是因為上大學后收益太低,現在除了收益風險過大,上學成本太高難以負擔更是重要原因。
從“讀書無用論”的經濟學視角來看,放棄這一高昂的教育投資或許沒有錯。但是一旦“讀書無用論”在農村成為一種文化障礙,社會整體前進的阻力恐怕會變得更大。
縱觀當下的中國,“讀書無用論在農村蔓延”,即便我們難以厘清到底是經濟結構還是教育問題的原因,即便目前中國需要眾多不必靠大學來鍍金的藍領工人,但必須警惕的是,“讀書無用論”一旦成為一種文化障礙,那這個社會貧富分化的局面除了某種制度不公平的原因外,又多了一層文化桎梏。消解這道文化桎梏,也許比消解制度不公更為困難。
最低工資標準在中國是一道屏障 鄧聿文
金融危機發生后,由于一些企業經營面臨困難,呼吁取消最低工資標準制度的人也日新增多。今年的地方兩會上,就有代表委員提出廢除該制度,引起輿論很大反響。鑒于此,全國總工會宣傳教育部部長李守鎮3月9日明確表示,全總不贊成取消最低工資標準制度,他建議企業經營者應誼從長計議,把精力放在調整產品結構、開發品種、調動職工積極性上,不要總在職工的勞動報酬上打主意。
筆者以為,雖然要求取消最低工資標準的呼聲并非沒有道理但其根本錯誤就在于忽略了中國建立最低工資制度的前置條件。
自由派經濟學家哈耶克曾說過,工資的形成還是應誼遵循自由市場原則、由勞資雙方談判決定,政府制定的最低工資標準,背離了充分就業的均衡價格,只會將愿意接受更低工資的勞動者排斥在就業市場之外,這也是批評最低工資制度者的主要論據。可問題是,中國勞動者的工資恰恰不是由勞資雙方談判決定的,而主要是由強勢的資方單方面決定的。
這是因為,中國缺乏西方那樣強大的勞工組織,中國勞動力市場上還有比西方多得多的低端勞動者。因此,如果政府不為弱勢的勞動力制定一個最低工資標準,在相時稀缺的資本和近乎無限供應的勞動力的博彝中,勞動者將會失去最起碼的討價還價權利。
退一步說,即使有勞動者愿意接受企業開出的最低工資,由于存在著勞動力市場的競爭壓力這樣的工資水平可能僅夠糊口,根本不能滿足勞動者及其家人的基本生活需要,更不用說還有余錢去充實和提高自己。這樣的低于最低工資水平的就業,在經濟學上屬于收入不足型的不充分就業,它對改善勞動者生活狀況、提高勞動力素質和擴大勞動者消費毫無作用。市場上這樣的勞動力越多,經濟就越不可能繁榮。
因此,最低工資制度在中國更多是一種對弱勢勞動者的保障,而非調節勞動力市場的經濟杠桿。是否會因此導致就業減少?我們還沒有這方面確切的統計數據。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從1993年最低工資制度實行后,勞動部門的統計顯示,多數年份失業率增速反而有所緩解。
當然,由于中國低端勞動力太多,最低工資標準不可能比充分就業情況下的市場均衡價格高很多。否則,企業就套因為承受不起用工成奉而減少用工數量,這在經濟形勢不好的時候尤其明顯。所以,中國的最低工資制度應該是有彈性的,經濟形勢好的時候,最低工資標準往上提一點,經濟形勢差的時候,最低工資標準往下降一點。在經濟不景氣的當下,可以適當降低最低工資標準,但絕不能廢除最低工資制度。
部分農民種糧積極性為何不高 左成林
春耕備耕時節,提高農民種糧積極性,對確保糧食增長、農民增收至關重要,去年11月13日,國家發改委公布了《國家糧食安全中長期規劃綱要(2008—2020年)》,綱要明確了我國糧食生產的目標和任務,使我國的糧食生產有了長遠規劃,對確保我國糧食安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對提高農民種糧積極性有一定的促進作用。但目前部分地區的農民種糧積極性仍然不太高,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
一是不愿種。一些地區尤其是農村貧困地區把勞動力轉移作為當地農民增加收入的主要來源,他們種糧的收入同打工收入相比,差距太明顯了,老百姓自己會算這筆賬所以種不種糧食已無所謂,既使要種,也僅是為了占住耕地,至于生產多少并不重要,
二是不讓種。貧困地區在城鎮化建設上一味模仿發達地區的城鎮化模式,求“大”占用了大量的、最好的糧田,使得農民無地可種:為了發展農業特色產業,使其規模達到最大化,有關部門統一規劃種植特色作物用幾千畝、上萬畝的良田采種特色作物,糧食作物自然就不能種了。
三是不會種。當前仍有大量農民根本無法掌握和運用現代科技來進行糧食生產,而傳統種植模式已遠遠不能達到“現代農業”發展的要求,且傳統農業種植對促進糧食增產的作用已到極限,所以面對如何掌握和利用“現代科技”來種糧,農民就顯得束手無策。
四是種不了,糧食種植在很大程度上仍是“靠天吃飯”,受自然條件影響大,尤其像近年來惡劣的氣候變化,使得許多農民種植的糧食顆粒無收,無法進行正常的糧食生產。而農村水利基礎設施的缺失,也限制了對糧食的種植。另外,大量勞動力的外出,導致種糧缺少一定的勞動力。
近些年來,由于農村年輕人進城務工掙了不少錢,他們務工的“高收入”與種糧的“低收入”相比,使他們時種植糧食產生了一定的厭倦情緒,糧食種植后繼乏人。民以食為天。不論社會怎樣發展,農業始終是基礎,仍需要有人來種植,提高農民的種糧積極性才是當務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