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沙漠

Sean Gallagher

隨著中國荒漠面積曠日持久地擴大，人們對這個問題似乎變得遲鈍了。曾經的官方和民間的治沙熱潮趨于遙遠冷門，提到沙漠的時候，我們只有一個沉悶乏味的漫天黃沙的印象，實際上已經在頭腦中排斥了它們。

而事實是，任何事物都是敏感的，包括看起來沉悶乏味的沙漠。如果我們只是排斥它們，不去理解它們，也就談不上治理它們。

一個叫韶華的外國攝影師，試圖用鏡頭來喚回我們對于沙漠的內心感覺。這組圖片里出現的沙漠很安靜，即使漫天黃沙的場面中，也有塵霧的細致和沙礫的清晰。少年站在植樹的坑中，男子像僅存的樹一樣在沙丘中露出半身，盛裝紅衣的女子倚在風沙侵蝕的蒙古包門口，這些巧合的、也許轉瞬即逝的場景透露了人和沙漠之間的神秘交流，和荒漠化的嚴峻背景不相疊合，卻是難于把握和需要存恤的真實。

曾經，在毛烏素沙漠的治理中，我們有過“草格子固沙法”這樣的發明。這不僅是一個發明，是對沙漠的一種理解。我們也有過“萬里大造林”和“退草還耕”這樣的隔膜。今天，在阿拉善、紅柳、沙塵暴之外，我們還需要新的理解。（袁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