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翁.伊茲邁洛夫
如今在俄羅斯,所有的有錢人,不管是韃靼人,還是猶太人,都被稱為“俄羅斯新貴”。我也夢想著能成為“新貴”,所以我決定做買賣,低價買,高價賣,很快就能發財。
練攤,交攤位費
我把家里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來:兩套運動服、一件皮大衣、一件羽絨服,還有妻子的兩件毛衣,然后拿著就去了市場。我把衣服掛好,然后就站在那兒等著發財了。可等了十多分鐘,連個問的人都沒有。
突然,一個滿臉大胡子的男人走過來問:“你攤位費付了嗎?”
我連忙說:“等我發了財,我馬上就付。我現在身上只有三個準備坐地鐵用的硬幣。”
我站了一整天,一件也沒賣出去。快到晚上的時候,那個大胡子又來了,問:“這堆破爛1萬盧布賣給我怎么樣?”
我想了想,這些東西反正也不能再拖回去了,就同意了。
我把那1萬盧布裝到口袋里,剛要走,那個大胡子又問:“你賺到錢了?”
我回答說:“賺了一點點兒。”
“好啊,”大胡子說,“那把攤位費交了吧。”
我趕緊問:“多少?”
“2萬盧布。”大胡子回答。
“你也太黑了!”我一聽差點氣死。
跑生意,進錯貨
我不想半途而廢。為了成為“俄羅斯新貴”,我又去了一趟土耳其。我費盡周折終于在一家鞋廠以很低的價格買到一批鞋。鞋的質量還真不錯!老板發誓說,他們的鞋從來沒有客戶投訴過。我一下子就買了800雙帶回了莫斯科。我把這批鞋拉到了一家商店,對商店經理說:“這些鞋質量絕對好,從來沒有客戶投訴過。”
商店經理看了一眼鞋說:“這種鞋是給死人穿的,他們怎么投訴啊?你看,鞋底跟紙糊的似的。”
這可怎么辦呢?我冥思苦想,最后終于想出辦法來了。我去地鐵站賣,等買鞋的人拿回家研究明白后,我就跑到別的站去了。因為價格很低,地鐵里過往的行人紛紛搶購。但我沒想到他們那么快就明白自己上當了,還不到15分鐘,他們手里拿著鞋就把我圍上了。
“你這個混蛋,”他們對我大吵大嚷,“你為什么要把給死人穿的鞋塞給我們?”
眾人開始拿鞋打我,還把錢都搶了回去,但鞋并沒還給我。
剛發財,交保護費
我把剩下的鞋低價賣給了殯儀館。殯儀館的人對我說:“你要是能把美國的棺材給我們弄來,你很快就能成為百萬富翁。你看人家美國那棺材,有拉手,有流蘇,還帶空調。”
我心里想,我去美國弄什么棺材啊。我在俄羅斯就能生產出美國棺材來。我把房子抵押給了銀行,把家里剩下的東西都賣了,然后租了一個草棚子,又找了兩個木匠就做起了棺材。
我們開始給殯儀館供貨。我們的棺材供不應求。但我的好日子沒過幾天,兩個長得人高馬大的家伙就找上門來了。
“我們想為你提供保護,免得你被車撞了。”這兩個家伙不懷好意。
“我在街上走路的時候挺小心的,好像不會被車撞了吧。”我裝作沒聽懂。
“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們都要保護你,你快交錢吧。”這兩個家伙終于挑明了。
沒辦法,我答應把賺的錢給他們30%。他們保護我不被他們殺了。
賺錢了,稅務上門
又過了一個月,我又被稅務局請去了。
“交稅吧,”稅務局的人說,“推出新稅種了。”
“什么新稅種?”
“俄羅斯新貴稅。你上個月賺了600萬?”他們消息還真靈通。
“對,”我說,“但我這里證件齊全。”
“那好,你就交700萬吧,”稅務局的人獅子大開口。
我去找了我那兩個木匠。對他們說:“你們現在給我做一副棺材吧。”
兩個木匠給我做了一副最好的雕花棺材。我和兩個木匠喝完酒后就躺到了那副棺材里,然后就讓大家抬著去把我埋了。
大家抬著我上了路,前面是樂隊,后面是送葬的人群。當送葬隊伍走過敲詐勒索我的那兩個家伙身邊的時候,我在棺材里坐起來說:“那30%你們自己拿著刨子到另一個世界掙去吧。”
經過稅務局的時候,我從棺材里站起來喊:“哎,收稅的,你們想要的那700萬也泡湯了,我已經進棺材了。”
他們大喊:“那你也得交遺產稅!”
(微雨摘自《青年參考》2009年1月10日 TPG/供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