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林
一天,我被指導教授私下約談。教授劈頭就問我: “你知不知道,在學校有兩種學生可以畢業?”
“愿聞其詳。”
“答對者與答錯者。”
答對者可以畢業,這是理所當然,但是答錯者也可以畢業,就有點匪夷所思了。于是我反問教授:“為何答錯者可以畢業呢?”
“請問,一般人會故意答錯嗎?”
“No,Sir.”
“如果他不是故意要答錯,但卻答錯了,就表示他對這個問題的邏輯不嚴謹,或者推理有問題,對不對?”
“Yes,Sir.”
“如果他不回答,有機會發現自己這些思考上的盲點嗎?”
“No,Sir.”
“如今透過錯誤,他發現了自己的盲點,請問這是不是一種收獲與進步呢?”
“Yes,Sir.”
“既然他有了收獲與進步,那么學校教育的目的是不是就已經達成了呢?如果這個最重要的目的達成了,為什么我們不讓他畢業呢?”
從那一刻起,我不再顧忌錯誤,不再明哲保身,在課堂中開始坦然地暢所欲言,也欣然接受老師與同學對我的指正。
慢慢地我才體會到,教室不只是理所當然可以犯錯的地方,更明白,錯誤才是成熟理所當然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