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迪

今后4個月內,鳩山要率民主黨與麻生率領的自民黨決一雌雄。
認識鳩山由紀夫,是在一個政黨集會上。我們交換了名片,約定下次見面。幾天后,我如約來到他的國會事務所。那天談了40分鐘。
鳩山有“宇宙人”的綽號,而他也樂而納之,且還特意以宇宙人形象做過個人產品。其實,不僅他奇特的眼睛、臉型與電影中的外星人相似,即使想法也與普通政治家迥異。記得那次采訪中他說,他的政治信念是“友愛”。說實話,我曾采訪過多位日本國會議員,卻沒有一個人談過“愛”的政治。10年后的今天,這個人成為了日本最大在野黨民主黨的領袖。
5月17日上午,眼中布滿血絲的鳩山發誓,一定要率領該黨贏得眾院選舉勝利,實現政權交替。按規定,在9月10日眾院議員任期屆滿前的1個月內,眾院要進行大選,也就是說,今后4個月內,鳩山要率民主黨與麻生率領的自民黨決一雌雄。對于兩人的對決,日本媒體刻薄地說,“這是兩種著名品牌的較量。”
鳩山由紀夫出自政治世家,其曾祖鳩山和夫曾任眾院議長,祖父鳩山一郎曾任首相,其父鳩山威一郎也曾任外務大臣,其母則出自企業家家庭。
鳩山由紀夫本來可以做個學者。他畢業于東京大學,此后又獲斯坦福大學工學博士,回到日本后擔任大學教師。但是在37歲那年,他辭掉專修大學副教授之職,專心競選。39歲時,他競選獲勝,出任眾院議員。1993年,鳩山由紀夫離開自民黨獨立,創立“新黨先驅”。為資助愛子的政治事業,其母一次竟拿出了數億日元。這筆巨款加上鳩山家族的廣泛人脈,讓鳩山由紀夫在步入政壇之初即“起點很高”。
隨著下屆大選日益迫近,自民、民主兩大陣營開始摩拳擦掌。但是,民主黨是否有能力獲得眾院多數議席目前還很難斷言。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鳩山作為黨首缺少個人魅力,而且做事“優柔寡斷”。前首相中曾根康弘對他尤其不感冒,他甚至挖苦鳩山,說他像夏天的“軟冰淇淋”,很不中用。
鳩山不被看好的另一原因,是因為這次民主黨的選舉,實際是小澤的“禪讓”。很多人擔心,鳩山不過是一個玩偶,背后操控者仍是小澤。很多人說,鳩山領導的不過是小澤的“傀儡政權”。但鳩山卻不以為然。他在當選民主黨黨魁后,對媒體開玩笑地說,“我還沒習慣使用猛獸,今后我決心適應(使用猛獸)”。
鳩山的太太鳩山幸,生于上海,長在神戶,1961-1967年在寶塚音樂學校學習,后任寶塚歌劇團演員。她與鳩山由紀夫邂逅于美國的一家日式餐館。與鳩山的結合,是她的第二次婚姻。據一份女性雜志報道,鳩山幸在結婚后曾把丈夫婚前的衣物悉數扔掉,并對他說,今后你的衣服由我來置辦。
那么,在鳩山正式入主民主黨后,該黨未來將實行何種政策呢?鳩山由紀夫說,最重要的,是從官僚手中奪權,要實現“地域型決策社會”、“國民中心主義”。該黨提出,一旦贏得大選,將會重新審核政府之中次長(副部長)、局長等人事任命,對這些官僚,每半年要評判一次,以決定是否留用。此外,對于皇位繼承問題,鳩山建議,應該承認“女帝”(即女性天皇)。之所以有這種議論,主要是因為日本一些輿論及部分政府官員對女性天皇尚存疑慮。而實際上,皇太子膝下僅有獨女,這是現實問題。此外,鳩山贊成對擁有日本永久居住權的外國人給予參政權。
在外交、安全保障方面,民主黨一方面強調“國家自立”,同時表示要推行“友愛外交”,實現“不同價值觀社會的共生。”這個綱領,顯然與麻生太郎的“自由與繁榮之弧”相左。依照麻生的戰略,日本要與美國、澳大利亞等價值觀外交相同的國家合作。
鳩山曾主張,應該停止美國在日駐軍,2010年重新修改日美安保條約。不過,此后他不再堅持這個觀點,最近,他也不再提類似“非駐軍安全保障”之類的話。
鳩山喜歡養狗。除了愛狗之外,他也愛蝶。2000年大選時,他的胞弟鳩山邦夫在演講中透露,由紀夫愛蝶,是“一只追夜蝶變色蜥蜴”(變色龍)。
在黨內選舉之前,鳩山在電視臺做節目時稱,一旦民主黨取得政權,將要給日本來個“大掃除”。那么,鳩山由紀夫及其領導的日本民主黨,究竟有沒有這種能力?他的誓言能否實現?四個月后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