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者黑:一方充滿靈性的水土

段兆順

普者黑是一方充滿靈性的水土,陽光、空氣、峰林、池塘、荷葉、蜻蜓、村舍……一個個零碎的片斷,構成了靜謐絕美的山水田園風光,帶給我們的是一個躍動著的沉醉與夢幻,一段忘卻塵世喧囂的快樂時光。

山的依偎水的靜嫻

“黑”是動感的,生猛的,讓心狂跳不已的。那么“普者黑”呢?當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時,總感覺有些怪怪的。看上去,聽上去,這三個字及其音節都是那么神秘,帶有幾分不可理喻,無法僅憑猜測來破解其含意,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聯想到巫師低低的咒語、滿月時的占卜,或者是篝火前的祭祀。

事實上,普者黑是一方充滿靈性的水土,彝語的意思是“盛滿魚蝦的水塘”。這片綻滿荷花、長滿魚蝦的奇山秀水,超乎人的想象。山,是一色的碧綠,綠得晶瑩醉人;水,是一樣的潔凈,凈得不忍手拂;洞,是同樣的深幽,幽得恍若世外……

寬大的水面波瀾不驚,像塊柔亮的絲綢鋪陳在大地上,看不到起始之處,也看不到終止之地,如嬰兒般甜甜入眠。一條小船緩緩滑過,剛攪醒了這里,那邊又甜美地睡著了。水和荷都是大片大片的,說不上是荷中的一汪水,還是水中的一片荷。山峰像春筍般,從水里遠遠近近高高低低地冒出來,一些嵐靄在山間斷續著、縹緲著。山不高,卻蔥翠,奇的是這猶如盆景的山包中還藏有深幽的洞穴。

依水而建的屋舍,土黃的墻,暗灰的瓦。老舊的農家院子里,不知儲藏了多少風情濃濃的日子。家家屋檐下垂掛著玉米和辣椒,兩種完全對立的色彩,在陽光下眩人雙目。深翠的細竹,鳳尾樣長在屋的周圍。遠處的山,像一個個草垛,依偎著農家的生活。

小船沿著岸行,繞著山轉,垂柳蔭蔭,密荷蓬蓬,看似到頭,不想又轉入新的水路。吱呀一聲,一扇木門敞開,一女子走下臺階,細腰彎處,一桶清水就提在了手里。水紋漾漾,在她轉去的身后蕩開。魚兒悠閑在水里,看似在淺處,伸手卻無法抓著,倒是攪動了一枝款款欲折的紅荷。盤盤荷葉上總有一兩個水珠晶瑩地滾動,間或被水鳥在下邊觸動了,水珠便啪嗒一聲落入湖中。荷的影子、山的影子、云的影子,在水中顫顫地晃動。

如浮云般美好的心境

“山清水秀好風光,一條小船在中央……”悠遠的歌聲,仿佛來自天籟,總給人一種朦朧迷離之感。面對這片超乎想象的山水,每一個來到普者黑的人都難以按耐住心情的激蕩。當一個個身穿艷麗民族服飾的撒尼姑娘,將你迎上一葉輕舟后,船動岸移,你一下子恍若遠離了云貴高原,到了風光秀美的江南澤國,景致迷人的瓊瑤仙境。

船是彝家世代相傳的獨木舟,寬不過三尺,駛入湖水,輕快如風。湖邊村舍依依,垂楊覆地,湖中峰影搖搖,湖水緩緩地流過那些小橋流水人家,嬉水的白鴨群,吱吱的牛車聲,還有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襯映出樸素的鄉土風情,更顯得幽雅恬然。

乘著小船緩緩漂在青山綠水間,在靜謐、迷離的湖上,一縷縷荷香隨風飄來,沁人心脾。小船繞過一道道青山屏障后,開闊的水面上,忽然閃現出一片一望無際的荷田,于是你便不知不覺進入了荷花的王國。紅荷花垂露欲滴,白荷花潔白無瑕,那待放的花蕾似少女嬌羞欲語,含笑相迎,指引你的小舟徐徐劃向芙蓉仙境。

終于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情,在船與船靠攏時,相互間打起水仗。此刻你盡管盡情舀起湖中的水潑向對方,讓他抬不起頭,睜不開眼,渾身濕透,最后逃之夭夭,你就勝利了。參戰者雖不相識,卻一見如故,共同來營造這種充滿激情的歡快氣氛。“戰斗”從小到大,逐漸升級,把別人潑成“落湯雞”,站在船上,手舞足蹈,高歌狂笑;大家狂呼小叫,拍槳擊水,人心歡娛,驚飛了一群群水鳥。一時間,潑水聲、喊聲、歌聲、歡笑聲、鳥叫聲交織在一起,銀白的水花在湖面上綻放,在陽光下閃爍,在人群中飛濺。于是,人也飄飄,心也飄飄……

普者黑就是一片如浮云般美好的心境。塵世煙云,榮辱盈虧,都會在這意境里消失得無影無蹤。回到城里,想起普者黑,才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那些情節了,腦海中只留下一些片斷,關于陽光、空氣、池塘、荷葉、蜻蜓……以及水的片斷。其實,這已經足夠了!

火把節、花臉節的狂歡

位于普者黑景區中心的仙人洞村,居住著170余戶近800多個屬于彝族支系的撒尼人,至今仍保留著自己古老的民族文化。在這里你可以看到古老的建筑和服飾,聽到古老的語言和歌聲,領略到古老的傳統和習俗。

撒尼人的節日中,有兩個是最熱鬧、最隆重的,那就是農歷三月的花臉節和農歷六月二十四日的火把節,這兩個節日可稱得上是撒尼人的“狂歡節”。花臉節距今已有1000多年的歷史,據傳古時有一妖魔準備到村里搶奪彝家婦女,面對即將來臨的災難,村民們急中生智,用鍋煙灰把臉抹黑,有的小伙還在身上抹出各種圖案。妖魔看到一張張“丑”臉,嚇得落荒而逃。為紀念戰勝妖魔,逢兇化吉,當地村民從此每年都過“花臉節”。

隨著旅游業的發展,現在普者黑出現了多支農民文藝演出隊,內容取材于當地少數民族生活的原汁原味的歌舞、習俗表演,讓游客流連忘返。而花臉節和火把節也成了幾乎每天都過的節日,你即便錯過了傳統的節慶日期,也能體驗到這兩個節日的狂歡。

當夜幕降臨,你就能看到普者黑的每一個角落都燃起一支支的火把,像天上閃爍的星星。漸漸的,這些星星匯成一股洪流,流向廣場,廣場上星星越集越多,火把映紅了整個夜空。不知什么時候,人們開始唱啊跳啊,粗狂的嗓音,舒展的舞姿,把心底最深處的激情釋放出來。這一刻,撒尼人是狂熱的,那份狂熱感染著每一個人;這一刻,撒尼人是浪漫的,拉著情人的手有說不完的情話,唱不完的情歌;這一刻,撒尼人又是寬容的,他們會讓仰慕者拉著手,把不著邊際的話說個沒完沒了。當你置身于這樣的一群人中,你能不歌不舞嗎?你能不拽著嗓子,“哦—哦—”地吼個天昏地暗嗎?除非你不解風情。

對了,有一件重要的事你千萬不能忘了,趕緊抓一把鍋灰,去尋找你心儀的人兒吧!然后毫不客氣地在她粉嫩的臉上狠狠地抹下去,把她抹成個大花臉,抹得越多,就表示你對她的感情越深。而她呢?也會羞澀地微揚著臉讓你抹個夠。如果黑暗中冷不防有人抹你一臉鍋煙子,你千萬要沉住氣毫不避讓,因為有人喜歡你才會給你抹花臉。在這天晚上,誰的臉最黑就代表誰的人緣最好,喜歡他(她)的人最多。

歌唱夠了,舞跳夠了,夜也深了,人們才漸漸散去。回到房間對著鏡子里的一張黑臉,心中不禁一陣狂喜:被那么多人喜歡著,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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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AAA級景區普者黑,位于云南省文山州丘北縣,總面積165平方公里,共有大小湖泊60余個,280余座孤峰,240余個溶洞。

普者黑距丘北縣城13公里,距昆明286公里,可乘從昆明開往丘北的汽車,在普者黑景區路口直接下車,再花2-3元轉乘進景區的面的,約3公里便到仙人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