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中國制造”，也是“中國創造”中國臉

山雞哥

中國臉不是臉的事，是國民形象的事。丟臉—掙臉—變臉—露臉，這是一段超越百年的漫長歷程。

中國終于能夠微笑著面對世界。

中國嬌子們的中國臉，就是最有說服力的中國元素、中國符號與中國力量。

不是一條龍，是一張臉。

臉上有表情。臉上有戲。臉上有微笑。臉上有悲喜。臉上有文明的封印。臉上有百年命運碾過的痕跡。臉上有美丑貧富。臉上有真實的生活。他們是一個國家的國民存在感。他們源自個人，卻映照全體。他們最普通，最當代，最中國。中國臉，就是最有說服力的中國元素、中國符號與中國力量。

表情

中國人臉型多樣、表情豐富，和世界上其他國家的人一樣。

中國人對臉的講究，甚至發展出了相面術，面相上有“十二宮”。京劇是中國戲曲中臉譜用色最多的劇種，揉臉、勾臉、抹臉、破臉之間，忠、奸、善、惡立現。京劇臉譜畫家劉曾復繪制的臉譜，有1200余幅被博物館收藏。

但近代世界一直看不清中國人的臉，只看到不適應西方鏡頭的表情。名之為呆滯、木訥?要命的是還被近代西方人臉譜化地配襯著小辮子和對襟小褂，十足未開化的樣子，五千年的文明硬是墊不起那張臉。

中國臉的顯山露水，從丟臉開始。落后，挨打，交鋒，輸。地大物博的中國，先是失地，再是失物。全體丟臉了么?絕不是。“我們從古以來，就有埋頭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雖是等于為帝王將相作家譜的所謂‘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們的光耀，這就是中國的脊梁。”魯迅眼里這些沒有失掉自信力的中國人，一直在為中國、為他們所處的時代掙臉。

《新周刊》在2008年10月曾出版視覺專輯《什么寫在中國的臉上?——肖像史里的中國表情》，我們問：“什么寫在中國的臉上?是由朝代更迭、制度替換、運動迭起造成的歷史的倦容，還是由社會開放、民族復興、大國崛起共同鋪墊的自信和從容?”我們給出的答案是：“160多年來，中國所發生的和中國人所經歷的一切，都寫在中國的臉上。”國民的容顏隨著國家命運而伸展，從丟臉到有頭有臉，從呆滯、木訥到表情活潑、豐富，從緊張到放松，甚至微笑起來。2008年3月18日，溫家寶總理在中外記者見面會上說：“我相信，13億中國人民微笑著面對世界，全世界人民也會微笑著面對中國。”之后，是“微笑北京、微笑奧運”。

除了微笑，中國人也加入了亞洲最流行最普及的“亞洲表情”——面對鏡頭，嘴型笑成茄子，食指和中指舉成“v”型。

存在感

走出國門，西方人多不辨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一樣的亞洲面孔。放在之前，先猜是不是日本人，然后問是不是韓國人。現在，先問是不是中國人的概率高了。因為“中國制造”、中國企業、中國留學生、中國游客、孔子學院以及千絲萬縷的中國關聯度，中國在全球的存在感與日俱增，無人能對中國臉視而不見。

政治、外交、金融、企業、體育界，成了中國人露臉與世界交流最頻繁的舞臺。誰人不識陳馮富珍、袁隆平、林毅夫、龍永圖、周小川、姚明、劉翔、李嘉誠、柳傳志?此外，章子怡、楊紫瓊、鞏俐、成龍、李連杰、張藝謀、李安、王家衛是國際影壇上的“中國臉”。馬友友、譚盾、湯沐海、張安麟、陳克蘭、郎朗、李云迪是國際樂壇上的“中國臉”。

自1923年3月3日創刊至2000年，美國《時代》周刊刊登了50多人次的中國人的封面。那時的《時代》封面上的中國人基本上擁有政治或軍事權力，以漫畫形式呈現，極少刊登照片，因為編輯們要根據自己傾向性的編輯意圖畫出中國人物的臉。那些《時代》封面臉是帶觀點的，非寫實的，看東方式的。進入21世紀，中國人登上《時代》周刊封面的節奏加快，中國人的存在感越來越不可忽略，中國臉的照片也多了起來。不唯政治人物，體育明星、電影明星、娛樂明星和普通80后都上了。中國臉不唯跟政治有關，也跟文化和生活方式有關了。

中國打噴嚏，全球會感冒，世界密切關注著中國人臉上的天氣。

面對面

中國女郎騎上了時尚類雜志、家庭類雜志、消費類雜志、攝影類雜志的封面，并不一律的“黑眼睛黑頭發黃皮膚”，一張張多是Ps過的臉。她們是時尚臉和化妝臉，并不代表中國臉。

頭戴鋼盔的中國年輕士兵從LIFE的封面站出來，兵馬俑從地下挖出來，淑女從陳逸飛的油畫里走出來，蘇明娟的“大眼睛”在希望工程的平臺上看過來。這些是中國臉的一部分。

主持央視《面對面》節目的王志，現在到云南麗江當副市長了。但《面對面》節目還在。中國人已經非常習慣面對面了，看著對方的眼睛說話，重視溝通，當面解決問題，大腦風暴，傾述，談心，坦白七情六欲。

中國嬌子與中國人面對面。趙本山、李詠，白巖松，與中國電視觀眾面對面。蔣雯麗飾演的傳統女性和孫紅雷飾演的個性人物，與中國電視劇觀眾面對面。一臉滄桑的張藝謀和一臉壞樣兒的葛優，與支持國產電影的中國電影觀眾面對面。符號化的大頭臉，與世人矚目的中國當代藝術市場面對面。章子怡、龍永圖、姚明、郎朗，與國際化面對面。柳傳志帶著民族工業的聯想，與消費者面對面。行云點火的李寧，與相信“一切皆有可能”的國人面對面。長得比正常人丑點、怪點的馬云，讓買家賣家和世界商人在網絡世界面對面。“囧”與網民面對面。韓寒與博友面對面。于丹與國學迷面對面。陳丹青和艾未未與文化人面對面。李宇春與玉米面對面。熊貓與中國的朋友面對面。作為國家營銷名譽文化大使的孔子，與漢語愛好者面對面。

這些擁有公眾認知度的中國臉，既是“中國制造”，也是“中國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