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 峻
冼星海曾在巴黎音樂學院學習音樂。1935年,日本帝國主義野蠻侵華之時,冼星海回到了祖國。
冼星海歸國后,曾經應邀到上海工部局交響樂團擔任音樂指揮。在那個時代,工部局交響樂團是外國人出資辦的,其中從事音樂的人也都是外國人,冼星海去工作,已經屬于破例了。
一次,冼星海指揮樂團的人演奏貝多芬的《第八交響樂》,他對演奏十分不滿,停下指揮棒說:“先生們,你們的演奏過于華麗和輕松了。為了表現貝多芬,我認為寧可粗獷些、率真些,以體現出快板樂章的浪漫精神。”說完之后,樂隊似乎沒有什么反應。半晌,首席小提琴手說:“我們從來都是這樣演奏的。”毫無疑義,樂手是應當服從指揮的音樂處理的,除非找到指揮的謬誤之處,這位樂手的回答顯然是在有意頂撞冼星海。但冼星海卻耐著性子說:“我覺得,一個指揮對整個演出負有責任,這點你們是應該了解的。”這位樂手非但不反省自己,反而氣勢洶洶地說:“我們了解,一個不曾產生過一部交響樂的國家,能夠出現一個什么樣的交響樂指揮!”
冼星海極其嚴肅而沉痛地放下了手中的指揮棒,毅然地說:“我和我的國家都不能容忍這種卑劣的侮辱,再見吧!先生們!”說完,他推開上來勸解的樂隊負責人,大踏步地離開了工部局交響樂團。
冼星海能夠忍受個人的屈辱,但他不能忍受對祖國、對民族的誣蔑,這就是一個音樂家的傲氣,是他高尚品質的體現。
摘自《老年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