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嚴慈相濟的父親

易　燦

黝黑的皮膚，炯炯有神的雙眼，高而挺立的鼻梁，加上時常笑得咧開的嘴，就這樣簡簡單單構成了他的面孔。

自我出生起，我的世界里就有了這張面孔，但直到我記事并懂事時才對這張面孔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他的面孔猶如夏天的天氣，變幻莫測，時而變得高興，時而變得憤怒，時而又變得憂愁，讓兒時的我捉摸不透。

依稀記得在我8歲的時候，我偷偷拿家里的硬幣去買零食吃，開始的幾次，他沒有發現。因為這些硬幣是他儲存的，平時他不會去留意。他的未發現使我的貪心逐漸大了起來，一次比一次拿得多。終于，紙包不住火，被他發現了。他首先就想到了我，因為家里只有我會拿那些硬幣，正所謂“家賊難防”。他把我叫到跟前，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大聲說：“那些硬幣哪兒去了？”我不敢正視他的眼睛，更不敢看他那快要發怒的面孔，小聲說：“不……不知道。”聽了這話，他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我抬頭看見他的臉漲得通紅，瞪著比平時大兩倍的雙眼，脖子上的青筋鼓起來，讓我異常畏懼，我心想這次肯定完蛋了。果然，一個耳光扇過來，打得我轉了好幾圈，眼冒金星，找不著方向……終于，我屈服于他那可怕的面孔，全承認了。

事后，他那憤怒的面孔消失了，又用另一張和藹慈祥的面孔，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做人要誠實，做錯了事不要緊，但千萬不要撒謊。”看著他，我的一腔怨氣完全被他那和藹的面孔趕跑了。

有了他這張面孔的鼓勵，我在學習上也鼓足干勁，力爭上游。

記得一次期中測試，我的成績由班上的前幾名下滑到十幾名。回家后，我沮喪地告訴了他這個結果，還發了一些牢騷：“學習真沒意思，壓力太大了。”隨后便跑回了房間。

晚上，他來到我的房間里。在微弱的燈光下，我發覺他的面孔很慈祥，沒有要責備我的意思。他走到我床前，與我并坐著，用手撫摩著我的頭。我看著他的面孔，似乎感覺到他對我的激勵，感覺到他對我的希望，感覺到他對我的愛……

第二天，我又高興地跑去上學，不再感到有任何壓力和困難。這完全歸功于他那慈祥的面孔。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面孔上多了些歲月的痕跡，但他那慈祥的面孔永遠不會被我忘記，我會把它珍藏在我的記憶深處……

即使若干年后，我仍會記得：這張面孔教會我怎樣做人，教會我怎樣面對生活的壓力與困難……我不會忘記他——我的父親。

【作者系湖南省衡陽縣一中（0702）班學生，指導教師：戴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