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中凱
《花花公子》有一個特色欄目,翻譯成中文叫做“玩伴”。每年年底,都會由讀者選出其中的佼佼者,成為“年度玩伴”。
美國學者佩蒂莊和莊格伯格分析的,正是被男人們選出來的“年度玩伴”。他們翻閱了從1960年到2000年40年間的“年度玩伴”,發現了這樣一個有趣的現象:在不同的經濟條件下,人們認為一個女孩是否吸引人的標準也不相同。也就是說,一個時期被認為有吸引力的女人,在另一時期,可能不那么具有吸引力。
佩蒂莊和莊格伯格的發現被稱為“環境安全假說”。就是說,在經濟條件不太好的時候,男人們傾向于選擇那些更具有勞動能力的女人,所以,年齡偏大、個子高大、體重較重、脂肪含量少的女人更受青睞;而在經濟繁榮時期則恰恰相反,男性會選擇繁育能力更強的女性,這些女性往往年輕、嬌小、曲線突出。
伊利諾伊州大學的格里高利教授也做了相似的研究,認為不僅體形,臉蛋也能反映經濟形勢。在經濟形勢好的情況下,娃娃臉的女人更吃香,比如大眼睛、尖下巴、豐滿一點的臉頰等。在經濟形勢比較困難的時候,小眼睛、瘦臉頰、厚下巴的女人更有吸引力。
2008年的“五一”那天,《紐約時報》采訪到了這樣一個例子:33歲的古典音樂制作公司的銷售經理貝斯蒂,在曼哈頓逛商場的時候,看上了一件衣服,標價為280美元,貝斯蒂認為價錢過高,在次貸危機的陰影下不敢亂花錢,所以放棄。不過,她還想更好地裝扮自己,于是買了一支40美元的口紅。
《紐約時報》舉這個例子,是為了說明一個理論:口紅理論。這個理論由商人萊昂納多·勞德提出。他認為,經濟形勢差的時候,女人更愿意買口紅。的確,當美國發生“9·11”事件后,經濟受到損害,而口紅的銷量卻出現了飆升。
《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還專門發表了一篇文章《如何像格林斯潘一樣預測經濟趨勢》:“唇膏銷量是經濟健康程度的一個敏銳的衡量尺度,有人開玩笑地把它們說成是‘雅詩蘭黛經濟指標。唇膏、唇線筆和唇彩的銷量是反周期的,因為女人們在經濟低迷時期選擇買唇膏之類的便宜東西來振作自己,而不是花500美元買名牌鞋。當經濟最不景氣的時候,唇膏類產品的銷量是最好的。”
日本人還提出了頭發理論。花王公司調查了過去20年來東京和大阪女性頭發的長短,發現了這樣一個現象:20世紀90年代初期經濟泡沫破滅之前,20來歲的年輕女性留過肩長發的達六成,但進入經濟低迷期后,短發成為女性發型的主流。從2002年起,日本經濟開始復蘇和擴張后,長發再度獲得日本女性青睞。
從女人看經濟,很香艷,也很愜意。這種生活化的經濟指標盡管帶有明顯的局限性,未必能準確預測全局經濟,但也并非沒有用處。比如格林斯潘早年當顧問的時候,需要了解市場的景氣程度,就專門把紙箱的使用量作為經濟的景氣指標。他認為紙箱的主要功能是包裝商品,若紙箱的需求量增加,說明經濟也是有活力的。其實,除了和女人相關的標準之外,攀登富士山的人群、純種狗的數量、赴海外度假者的人數、悲劇和恐怖片的流行程度及票房收入等,都被人們看做是衡量經濟形勢的標準。
敏銳的直覺,有時候不亞于幾十頁的枯燥數據。
(?搖孫 晶摘自《本周》2009年第1期,喻 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