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80年代初期,我的大學老同學從長沙來京看我,取名片時無意中從票夾中掏出一張長沙市糧票,圖案極其精美,是我剛剛游覽過的名勝古跡“愛晚亭”,票幅又是全國獨一無二的“影印件”,美不勝收。就是這些糧票成為了我收藏票證的“起跑線”,從此收藏成為我晚年生活的第一樂趣,且其樂無窮
大款收藏靠投資,書畫家以書畫交流,而我有自己獨特的收藏途徑。
第一,靠通信錄索取糧票。我畢業于哈軍工海軍系,有軍政大學和哈軍工校友通信錄三大本,我一一向全國各地校友發信,請求支援票證,收獲頗豐,寄來有收藏價值票證近百張。如福州市軍大老戰友寄來有導彈、衛星圖案供華僑使用的“福建省僑匯券”。收到不少江蘇、安徽校友“文革”時期具有風土人情的杭州西湖、黃山迎客松等名勝古跡圖案糧票。我還曾托老朋友找到當年北京糧食公司書記,收集到了北京早期糧、油票和稀缺的“樣票”和“版票”,以及1996年重新印制而沒有發行的新糧票。
第二,看廣告報刊要糧票。在報紙上翻閱尋找有用廣告,看到貴州某制藥公司有一篇廣告,我發信求助,不久給我寄來貴州省糧票,而且有長征途中召開重要會議的“遵義會議舊址”圖案。此外,有一天偶爾在書攤上看到《中學生》小冊子,表彰全國優秀學生,其中有位西藏學生受表彰,我請這位中學生幫忙提供西藏自治區的糧票,她要我幫她搜集北京、上海等地的糖紙作交換,從此我們彼此互通有無,各有收獲,皆大歡喜。
第三,向攤販買糧票。北京市曾在1986年、1993年推出過少量有防偽熒光顯影的糧票。我走遍了住宅附近10多家賣鋁制品的攤點購買糧票,因為過去糧票可換鋁制品,這些商販手中都收有大量糧票。上世紀90年代初,我買了數千張快作廢了的1993年北京糧票。我和老伴在“驗鈔器”檢驗下,花了近半個月時間,才找出18枚有防偽熒光的糧票。在1996年初,我終于把這一系列糧票匯集成《北京防偽顯影糧票薈萃》紀念折,全國糧票收藏僅此一份。
第四,向廢品站要糧票。1997年,清河鎮八街廢品收購站清理貨場,當時10多公斤重的北京50年代糧油票被我及時發現,“搶購”了數百枚糧油票,為今后交換票證創造了一筆不小的“本錢”。
第五,淘寶。每逢周六、周日及節假日必去各處舊貨市場“淘寶”,每去一次一般都有些收獲。有一天在潘家園舊書堆里,發現幾枚偽滿洲國時期大同、康德年間“經征上中下則地糧票”,這是中國末代皇帝溥儀充當傀儡的“滿州國”印制發行的糧票。我喜出望外,不動聲色地全買下來了,后捐獻給中國抗日戰爭紀念館和中國軍事革命博物館。
其他一些非常難得的特種糧票,我只能向一些“集糧大戶”購買了,他們手中一般掌握許多難得一見的糧票,但是只出售,不交換。我還曾利用工作的便利,向總部機關申請,得到了一套20枚帶毛主席語錄的1967年的“軍用供給糧票、軍用價購糧票”;在銷毀軍用糧票之時拿到近百枚軍票。
經過20多年艱辛曲折的收藏歷程,我所藏頗豐,內容廣泛,有30多冊專輯、4萬余枚,藏品時間跨度達600多年。明代有明朝第一位皇帝朱元璋時期的粗米票,到明末崇禎皇帝時期的田賦票;清朝糧證則基本收集完整了;民國時期有“民國糧食庫券”,鮮為人知的1905年辛亥革命時期孫中山發行的黃帝紀元票證;1916年當了83天皇帝的袁世凱所發行的洪憲元年田賦票等等。至于紅軍長征前“借谷證”、抗戰時期邊區、根據地糧秣票和劉鄧大軍的米票更是我的珍藏。美國、越南、朝鮮以及我國臺灣省糧食票證也在我的藏品中占有一席之地。
收藏票證,重在探索。收藏伊始,我就暗自下定決心:“要當票證的研究員,不可收收發發,充當票證的保管員。”收藏的同時,我在知名刊物上發表了多篇論文。為了讓更多的人了解票證,欣賞票證,我分別向中國革命博物館、農業博物館、北京檔案館等多家單位捐獻了許多票證文物。在所屬單位“干休所”的支持下,我曾先后在北京報國寺、軍事博物館、中國革命博物館等地方參加和舉辦過多次票證展覽,新聞媒體多次介紹我的收藏故事。某部將軍看了我舉辦的專題展出后,欣然題詞:“集票證文化,藏歷史精華”,給了我莫大的鼓舞。近年來,多家新聞媒體譽稱我為“票證收藏家”,這對我來說,是殊榮,也是鞭策,讓我在耄耋之年更加努力。
(責編: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