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慶
村里有個大老爺們叫——幺妮。
為什么叫幺妮呢?
早些年,幺妮弟兄一大堆,獨幺妮排在最后,幺妮爹娘盼閨女想丫頭都快想黃病啦,為此,幺妮在他沒有出生時名字都起好了,他爹娘說,不管是男還是女,都必須叫這個名字。
幺妮今年五十多歲啦,一直沒有當成新郎官,仍然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幺妮真是名副其實。走起路來一搖三擺的,瘦削不豐滿的臀部擰來擰去,說話一副十足的娘娘腔,就連做鞋,打線衣,繡花之類的女工,他也樣樣在行。特別是做針線活時,那姿態,那動作,如果幺妮不是下面長著個不安分的小家伙,真是百分之百的女人。
幺妮還有一項最拿手的絕活——做菜,可以趕上城里大廚師的水平。那刀工干凈利索,絲毫沒有拖泥帶水,蒸炒炸烹煮,樣樣精通。擺盤子更是讓人流連忘返,贊不絕口。村里的紅白喜事少了誰都可以,唯獨不能少了幺妮,一旦沒有他,人們只好吃生的,吃生的哪能算待客?
幺妮給村里有紅白喜事的人干活,從來不計報酬,這又是他招大家喜歡的原因。
或許是整天忙碌的緣故吧,或許是沒嘗過女人是啥滋味造成的吧,幺妮下面褲襠里玩意兒竟生氣地吹起了“氣球”。這樣一來,他給人家做菜時,上面一把,下面一把,忙活的不可開交,做出的菜那可是更有滋有味。剛開始,人們并沒有注意到,后來,他被人們發現了端倪,再也沒有人敢請他幺妮啦。
幺妮長得實在是不敢恭維,找不到媳婦的原因就與相貌有關。打個比方說說幺妮的長相,大家都到動物園里看過猴子,猴子的腚就是幺妮的臉。就這樣還不算,可惱可氣的是他還是個羅鍋,也不知他爹娘在創造人的時候咋那么毛草,一點也不負責任。
幺妮自從沒人請他做菜,他就一下子清閑了下來。事實上幺妮也并沒閑著,農忙時幫人家干干活,農閑時幫人家看看門,人們在閑時都喜歡出去打工,門就沒人看了,人們都想到了幺妮。特別是我們村里的書記,叫幺妮叫得也特別勤,他自己也跑得很勤,書記家的大小活他全包了。
書記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幾年一度村委班子換屆鬧得特別熱火,在書記再三的舉薦下,幺妮十分榮幸地進了村干部候選人,幺妮感激涕零,書記家的活他干得更勤啦。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差額選舉時,幺妮鬼使神差地名落孫山了。幺妮很生氣,惱得三天沒有吃飯,后來,也不知怎么就想通了。
幺妮一如既往地幫著書記家干活,干得更地道了。村人找他幫忙,他總是說:“咱們書記的活還沒干呢!你等等吧!”
“能等到啥時候?”請他干活的人不死心,繼續問。
“我也不知道!”說完,幺妮又屁顛顛往書記家跑去。
幾年很快過去了,幺妮又在書記的操縱下,進入村委換屆的候選人。最后,落選的人總是幺妮。
這樣一來,就有人對幺妮打趣:“幺妮,你這些年來都是村委換屆的候選人,為什么落選的人總是你吶?”
嘿!你猜他怎么說,打死你也猜不出來。他說,山上的葡萄猴子吃,老母豬吃著酸倒牙!
我也私下單獨問過幺妮,你這四五十年沒嘗過女人的滋味,難道不想嘗嘗?或者開次葷戒?
他依然回答我的是那句話,山上的葡萄猴子吃,老母豬吃后酸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