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知新

饒杰騰

撰寫《湖南省立七中國文科會議報告》的作者羅農父認為要在作文“批改”之前，先讓學生“對自己的習作問題有著一點基本的認識和把握”，然后再談批改的技術問題。

為什么以下選錄的是“基本的”?這幾段文字之間是什么關系?“基本的認識和把握”與“技術問題”有什么聯系?60年前提出的問題，至今仍有深入思考的必要。

在上作文課時，我常常加重口氣對學生們講：“文章是表達意思的；意思是事物在腦子上的反映。事物認識得不清楚，文章是無法清楚的；沒有意思就根本沒有文章。……

“作文要用自己的誠實的話。把腦子里的意思整理整理，移到紙上來，這就是文章了；千萬不要東扯西拉。”

“我們只該說‘寫文章，不該說‘做文章；文章是做不得的。一做就根本不是了。把意思從腦子里移到紙上來，把無形的意思翻成有形的文字，這叫做‘寫；沒有意思，專門在文字上雕琢剽竊去討好，這就是‘做。專門在文字上雕琢剽竊，是一點好也討不到的。‘切勿誤信作文是可以雕琢取勝的(夏丐尊語)。”

“練習作文，只該求通，不要求好，好是勉強求不來的。一定要勉強求，結果會使你大大失望，不但不會好，反而會欠通。”

“練習作文，頭一步求其確實、明白、有條理；進一步再求其深刻、生動、有力、有味。”

同學們提問：“文章的好是怎樣構成的?怎樣才算是好?”……答復他們：意確+辭達+自然=好

“作文和讀書，是一回事的兩個方面。讀書，所以吸收人家的意思；作文，所以發表自己的意思。讀書，是翻文字做意思，由具體到抽象；作文，是意思做文字，由抽象到具體。對讀書，要鉆得進，要破得開；對作文，要發得出，要團得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