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在烏篷船

黃艷梅

西塘是一座千年歷史文化古鎮，位于浙江省嘉興市嘉善縣。早在春秋戰國時期，西塘就是吳越兩國的相交之地，故有“吳根越角”之稱。

這次我們去西塘春游，就是想尋找江南水鄉的味道。導游告訴我們，西塘與其他水鄉古鎮最大的不同，在于古鎮中臨河的街道都有廊棚，總長近千米，就像頤和園的長廊一樣。這里的街道臨河而建，商鋪的生意就在河邊做成。古鎮9條河道縱橫交織，27座古橋將市鎮連通。水鄉農家出行以河為道，以烏篷船代步，對于我們這些從來沒坐過烏篷船的北方人來說，能坐上一次烏篷船確實是一種特別的體驗。

我們十幾個人在太浦河渡口登上一條烏篷船，夕陽西下，岸邊烏檐青瓦，河中流水潺潺，大家興致都很高。烏篷船船篷分高低兩層，游人頭頂的烏篷要矮一些，又寬又長，位于船尾的船篷比較高，是專為艄公設置。艄公是一個中年漢子，藍衫灰褲，他一聲“開船啦”，小船就悠悠移動起來。

艄公一邊搖櫓，一邊向游客介紹西塘的特產，荷葉粉蒸肉、白水魚、八珍糕、鮮肉燒賣如數家珍，很快我們和他就熟悉起來。他允許我們坐到船頭照相，只是反復提醒我們要注意安全。艄公搖櫓如同舞蹈一樣好看，他的櫓左右擺動，在河面擊起層層漣漪，不時靈巧地讓開對面過來的船只，那神色好像是駕馭千軍萬馬的將軍。小河岸邊有淘米的老人輕輕走下石階，有曬衣的大嫂從廊棚取下竹竿，也有坐在臺階上讀書的少年，恬靜怡然的景色感染著來自繁華大城市的我們，人在船上，心境也變得細膩起來。

在烏篷船拐向稍窄的河面時，一座石拱橋出現在我們的視野里。依稀可見行人在橋上移動，大家都擠到船頭以石橋為背景拍照。小船晃動起來，艄公讓我們別一哄而起，小心落水。大家嘻笑著排起了隊。小船逐漸與拱橋接近了，河岸參差不齊的民居也逐漸稠密起來，青瓦灰墻的人家，家家臨水而居，兩岸桃紅柳綠，紫燕呢喃。抱小孩的阿婆，曬蘿卜的大媽，下棋的男人，不時可以散見，真是一幅寧靜的江南水鄉畫。

烏篷船朝半圓形的橋洞鉆進時，艄公讀起橋墩上鐫刻的古老對聯“往來人渡水中天，上下影搖波底月”。多么迷人的月光夜景，我們一個個仿佛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