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一數臺階告訴你

里　岱

拉著三歲的小孫女金金走在燈光昏黃的樓梯上。突然，停電了，黑暗瞬間淹沒了一切。我感覺到孫女的小手在我的手心里緊緊地攥了一下，她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黑暗嚇了一跳。

我說：“金金，不要怕，每層都是九個臺階，來，咱們一起上，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數。”才學會數數的孫女拉著我的手慢慢地邁出了腳步，一步一個臺階地數了起來，“一、二、三、四……”稚氣的聲音充滿了愉悅，我們就像在做一個特別的游戲，黑暗成了游戲的道具。

到家了，游戲結束了。孫女突然問我：“婆婆，你知道是九個臺階，是你小時候，老外婆告訴你的嗎？”“不，不是的。”孫女“哦”了一聲，轉身跑開了。

看著轉身離去的小小身姿，我心里一陣莫名的感動，為自己，也為孩子。恍惚間，我眼前疊現出一個個轉身而去的背影，有蹣跚學步的孩子，有溫順美麗的少女，有面色滄桑的老人。是金金？是我自己？還是她的媽媽？人生也許就是在這樣幾個轉身之間悠然而逝。

但我還是有一些寬慰，因為將來有一天，金金的孩子在黑暗里數著臺階上樓，問她同樣的問題—“你怎么知道樓梯有幾個臺階？是老外婆告訴你的嗎？”她會自豪地回答：“是的。”

一 雙“孝心鞋”

□ 王洪武

兩個多月前，我突然犯了眩暈癥。住院掛了十天吊瓶，效果好像不太明顯。這下急壞了我已出嫁的女兒，她趕忙給我搬回一臺價值近3000元的什么治療儀。我一看也急了：女兒已下崗好多年，我怎能收此大“禮”？這筆錢若是由我出了，也心疼。女兒只好把那“玩意”退了。

次日，女兒又喜滋滋地為我“找”來一雙健身鞋，要我穿了試試。表面看，它與一般皮鞋沒什么兩樣兒，只是它的鞋墊是一種特制的塑膠板，上面凸出數十個排列有序的“凸頭兒”，手摸上去滑滑的，腳踩上去硬硬的。很明顯，這是采用了光腳走鵝卵石路可促進人體血液循環的原理。我問女兒要花多少錢，她笑笑：“一分錢不要。人家店里搞服務，憑身份證可領去免費試穿半個月。”有這等好事，我自然欣然接受。兩個星期過去了，正當我“試意未盡”時，嘿，女兒又拎著一雙同樣的保健鞋回來，新領的鞋又可接上再試穿半個月。鞋子也傳起了“接力棒”，我為女兒的聰慧感動，更為她的一片孝心高興。我想只要商品貨真價實，我也不會“白”穿那店家的鞋子的。

個把月后，我的眩暈癥慢慢消失了。是堅持服藥的作用，還是這鞋子的“功勞”，我說不清。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我穿的不是一雙普通的鞋，而是讓我感到親切和幸福的“孝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