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固令
我認識半柳先生的時候還是個少年郎。六十年代初期,因為胞兄與他同是廣東省藝術研究所的同事,我跟他們經常流連于廣州各大劇院戲園,觀看過許多劇種和好幾百場演出。也常常看他們寫的評論文章,因為我對戲劇文學方面的喜愛,半柳幾乎成了我的偶像,更因為是同鄉,我總叫他“鏡明兄”,挺親切。
后來,1980年我移居香港,1993年鏡明兄移居美國,就少有聯絡了。前兩年他率團來廣州辦畫展,我還半信半疑,怎么一個作曲家、戲曲研究學者一下子成了畫家?后來才知他孩提時候已十分熱愛中國書法和水墨畫,到了美國之后清閑了,竟然筆不離手,天天跟書畫打交道,他把這作為老年人健身養身、怡情養性的手段,說是“把玩”而已,這“把玩”,便是一種境界。
半柳的畫,以小見大,以少勝多,以微知著,意簡筆精,花鳥山水,均抒情達意。多數作品,總有題字,他把生活的經歷、變化的情愫,都在文學性很強的題詞中顯現得入骨入心。他虛心問師,勤奮自學,默默耕耘,屢有新作問世,因此能獲得諸多鼓勵、肯定和贊譽。
息慮無為,修心性,應是半柳追逐的至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