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潤和他的榜

孫　瑩

在北京當代MOMA的“2009中國新貴族消費門檻報告”新聞發布會現場，筆者見到了胡潤先生。忙碌地穿梭于人群中的胡潤，始終保持著親切友好的笑容，在和媒體記者熱情寒暄之余，與到場的貴賓(多為知名企業集團董事，富豪級別)一一握手，其熟悉程度如同久別重逢的老友，胡潤與中國眾多富豪的私人關系由此可見一斑。

胡潤最大的優點是勤奮、耐心以及勇敢，對于依靠大量客觀數據支撐、每年定期公布且極富爭議的百富排行榜，胡潤從來都是不厭其煩地向媒體解釋關于榜單的種種疑問，“百富榜不可能百分之百準確——我們只能保證60％～70％的準確率。我很坦率地承認，由于計算方式的差異，有時候會出現一些偏差。”而對于一些難以了解詳盡信息而未能上榜的富豪，胡潤也表現出了無奈，“如果你無法確認的話，最好是不做。”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著榜單的準確性和權威性。

在8月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胡潤已經陸續發布了“2009富豪消費價格指數”、“胡潤總統獎”以及一份未公開發布但在網上廣為流傳的“中國富豪特別報告一倒霉富豪榜”。每一個榜單的發布，都會引起中國諸多媒體乃至國際媒體的關注。有人說胡潤是在嘩眾取寵、吸引眼球，也有人說胡潤填補了中國排行榜方面的諸多空白。不管怎樣，胡潤在中國做排行榜是成功的，他將自己的名字做成了品牌，而且正在樂此不疲地發展品牌旗下的支線產業——《胡潤百富》雜志以及其所舉辦的系列活動。

胡潤說自己最初做百富榜有兩個目的：一是幫助歐美人了解中國的民營經濟；二是自己也要創業。“我經常問安達信的朋友，中國的比爾·蓋茨是誰，他們都不知道。我覺得世界上很多問題的產生是由于相互不了解。通過排行榜，歐美人能更多的了解中國。至于不能百分之百準確，是因為我們的目的不是做排行榜，而是讓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國。”

胡潤不斷地強調“不可能絕對準確”，或許因為近年來媒體和社會上對其各種排行榜準確性的質疑給他造成了一定的壓力。更有甚者戲稱其排行榜為“殺豬榜”，因為中榜富豪有較高的“落馬”比率(胡潤統計十年間比率為1.4％)，如顧雛軍、楊斌、周正毅、唐萬新等企業家共約16人；還有帶問號的富豪，如曾經或正在被相關部門調查的榮智健、黃光裕等共約20人。對于落馬的“問題富豪”，胡潤表示，自己更認同“原罪說”，并非后來被多數人理解為“道德上、財務上最初的錯誤”，也不是郎咸平等人把原罪定義為是用不正當手段行賄牟取暴利，而是“最初制度安排上的困境和悖論造成的源發性疾病”。“我們的目的不是為了害人，而是想通過這些人，介紹中國民營經濟的發展。”胡潤說。

質疑也好，批評也罷，在第一份胡潤百富榜發布之前，我們不知道中國的比爾·蓋茨是誰，有多少資產，財富積累的過程是怎樣的。胡潤讓中國人試圖去了解自家的富豪，包括兩岸、港澳以及海外華人富豪的成長，同時，也從一個側面向世界反映了中國經濟和華人經濟的發展。崔永元曾經引用《紀念白求恩》的話來描述胡潤：英國小伙子不遠萬里來到中國，做中國人本該自己做的富豪排行榜。也許每一個人都應該深思當一個英國人在中國做各種排行榜做得有聲有色之時，中國人自己權威的排行榜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