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踢人，又怎防背后挨踢

黎津平

大家都說:金錢裝在猶太人的口袋里,智慧裝在中國人的腦袋里。不可否認,中國人是聰明的。這對個體來講,也許有積極意義;但對于社會,卻有可能起消極作用。特別是這種聰明被用歪了,被用過了,結果有可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長期以來,中國一直是強權社會。中國的文化核心便是保身文化:見人只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話到嘴邊留半句,事到臨頭讓三分;飽經世故少開口,看破人情但點頭等等。可以說這是中國人長期身處極權社會得到的血的教訓。我們常說中國的文化離不開妓女和酒。開個玩笑,大概是依賴酒和妓女的掩護作用吧:堂堂的蔡鍔將軍,關鍵時需要妓女小鳳仙來救護;灑脫如嵇康,面對當權人物也只能靠醉酒來拒婚。就連那個“一聽焦裕祿精神就煩”的縣委書記,事后也想用酒來遮擋。只可惜他這縣委書記聰明過頭了,因為中國人認定了酒后才吐真言。

中國人的聰明,第一用在當面不得罪人,第二是用在明哲保身。放在政治上,就是權術學,就是保官。我背后踢人,卻又得防自己背后挨踢。西方有卡耐基式的助你成功之類的學問,而中國卻有《厚黑學》,相形之下,西方的那點兒智慧簡直是小兒科了。

在這種文化的浸淫之下,我們的孩子也過早地聰明了。老師會發展幾個心腹學生,靠他們的小報告來統治全班。而孩子們也過早地懂得了人際關系的重要性,變得“聰明”起來。

據說美國街頭的報刊零售箱是這樣的:投枚硬幣進去,所有的報紙都會自動彈出,投幣者自拿一張即可。但據說人家政府對我們華人很是頭疼,不得不在華人居住區設置了一種特殊的箱子:投枚硬幣進去,只能彈出來一張報紙。瞧了這篇報道,我很是臉紅。我想,一百年以后,外國人會不會在中國海外華人和國內華人的內外浸淫中,學得越來越聰明。君不見,洋妹妹到中國,也學會了大膽地往前走,一路走一路扔瓜子殼?君不見,洋先生來中國做生意,也學會了賄賂那一套?